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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走了过去,自他手中拿了帕子,给他擦起头发来。
又听他道,“这屋里有丫鬟,还用得着你去倒茶?”
被他噎了一句,曲莲便没做声,只是给他擦发。
便又听他道,“你方才说什么好手艺。”
她这才道,“是说画屏绾发的手艺好。”
裴邵竑便仰头看她的发髻,一眼便瞧道那根羊脂玉素雕莲花的簪子,便道,“怎么挑了个这么素净的簪子。”
曲莲瞥了他一眼道,“不好看么?”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有些素净。”
裴邵竑道,“我昨日让丁宿去城里的银楼挑了些首饰回来。
他也是个粗人,不懂这些,只听那老板说这些都是现今京城时兴的样式,他便杂七杂八的都捎了回来。
你看着可喜欢?”
见他这般询问,曲莲脸上淡笑了一下回道,“喜欢。”
手上却未停下动作。
待他头发已然半干,便问道,“要叫画屏进来给你束发吗?”
裴邵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叫她作甚,你不是束的很好吗?”
曲莲没做声,给他束了发,簪了根同样是羊脂玉却雕成竹节的簪子。
待他将那件宝蓝色团花纻丝束腰直裰穿上后,那贵公子的模样一下子便显露了出来。
见曲莲打量自己,裴邵竑便打趣道,“前些日子布衣荆钗的,到让夫人见笑了。”
他见曲莲没有做声,又打量了她一番。
便拉着她走到妆台前,将那紫檀木的匣子打开,在里面翻了一气。
曲莲见他将第一层匣子起出来仍在一边,又在下一层那些红红绿绿的物件中翻找。
生怕他将那几样打眼的首饰挑出来,她便道,“便用那南珠的宝结吧。”
裴邵竑闻言,从那堆红绿中,将那南珠花钿拿了出来。
仔细瞧了瞧,便见这是一个缠丝鎏银的并蒂花宝结,只在花蕊处和外沿镶了一圈南珠,看着也有拳头大。
他便亲手将这宝结给她戴上,确然与那羊脂玉的莲花簪子十分相称。
又见她耳垂处只带了对赤金的耳笼,便又从那暗格中挑了对赤金镶珐琅的玉兰花坠子让她戴上。
这才拉着她出了内间。
宴息处已然摆好了早膳,染萃正在布箸。
用了早膳,两人说了会话。
待到了辰时,裴邵竑便带着曲莲去了峥嵘堂。
两人到了峥嵘堂的花厅,直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未见裴湛出来。
裴邵竑方要让那守在花厅的小丫鬟再传一次。
却见从东间宴息处走出来一个年轻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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