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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赏赐,自然好得快。”
董佳氏侧身倒茶,“只是我想差了,还以为你不愿意争。”
婉绣挑眉,她习惯的浅笑,眼里更是星点喜悦,“怎么会呢?”
董佳氏抬眼看她。
“我求的东西,怎么能凭白送人?”
婉绣接过董佳氏的茶杯,端在手心漫不经心的看着。
出宫之后奴才们的硝烟,董佳氏自然清楚。
总归不是一路人,自然说不拢。
两人同住一屋,未尝不是看婉绣不曾做过什么,两人没有利益冲突罢了。
都是求平安顺心而已。
如婉绣因缘巧合得主子喜欢,那她的孜孜不倦也只是简在帝心的小事罢了,凭什么别人三言两语反成了婉绣的错?
不过心生嫉妒,眼红罢了。
董佳氏笑意有些酸涩,眼睁睁的看着不如自己的同僚过得好,连她都有些心绪不定。
原以为自己多清高的人,也不过自以为是。
念此,更是一声嘲笑。
婉绣抿了口茶,转头看她。
董佳氏捧杯轻碰,仰头一饮而尽,“我也不会说什么,今日我就在此祝你如愿以偿。”
进了宫,还谈什么如愿以偿。
婉绣笑而不语,饮着茶水,微凉微苦。
这年康熙主张不可铺张浪费,行宫之中也没有为花灯节准备太多,故此官臣们打赏了钱财在民间灯会上,再前后安排微服私访。
而在此的前两天,婉绣得了一件普通人家的满族常服。
是一套正时兴的月华裙,裙中褶裥着清白高雅的荷花,薄纱精致凉爽,仿若月下美景。
婉绣穿在身上,爱不释手的摸着,面颊不住的斐然红润。
这样的常服她不知道在梦里梦过多少回,可醒来却只有翻来覆去的碧色宫装。
布料再好又如何,却始终像是牢笼般,捏着她心口冒酸水。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婉绣细致的梳好长辫,发尾配上翠玉。
又翻出匣子里的一对珍珠耳环戴上,独自在屋内过足了瘾,又把耳环放了回去。
出行的张进忠坐在马车外面,婉绣坐在马车门角处守着。
待到途中婉绣上前烹茶,康熙才睁开眼打量着她,“怎么不说话?”
“奴才以为皇上歇息着,不敢惊扰。”
忙了几日才能确保抽空出来,康熙心绪尚且留在近来的政务之上。
只是好歹出来了,心情自然要惬意几分。
闭目养神后的康熙折扇挑帘,白辉余光映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消瘦而疲倦。
婉绣奉茶而上,偷偷地看了一眼。
连眉心都皱的。
婉绣对比自己心底的悲画扇,忽地灰飞烟灭并轻声细语,“皇上,喝杯茶。”
茶是当地官员上贡的大红袍,婉绣冲泡的时候已是满车生香,康熙双手搓动着闻香品茗,汤色澄澈明亮,入口甘爽顺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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