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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么两个气场全然不同的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却察觉不出丝毫的突兀。
等他们纷纷转头看向走出来的人时,二者的脸上同时都带出了笑。
苏沅是被林明晰接送惯了的,早已习以为常见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还没等她迈开脚,就听到身边的端阳郡主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她满是唏嘘地说:“苏沅。”
“你知不知道,很多年前我看到林明晰会时时想着去接你的时候,其实特别羡慕你。”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偏生还让你遇上了。”
有那么不可说的一瞬间,她甚至是嫉妒的。
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生来便是皇家的主子,可怎么到了情爱一事上处处坎坷。
哪怕是撞得头破血流,满身狼狈,最后也不曾找到一条出路。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她却觉得年少时的妒恨和不解好像都成了一场水中触月的荒唐大梦。
触不可及。
却慢慢地远了。
好像都不重要了。
听出她话中不明显的感慨,苏沅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她揽着端阳郡主的肩膀朝着贺然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说:“你现在不是也有人接了吗?”
“林明晰是闲人,每日除了教书修书也就没了旁的杂事儿,贺大人可不一样,公务繁忙还能记着来接你回家,谁见了不得说一声贺夫人好福气?”
苏沅满是打趣地冲着她眨了眨眼,不见马上要当外祖母的稳重慈爱,满脸都是年少时的张扬肆意。
“你刚刚那话可别说给贺大人听见,否则这么好的贺大人心里得多难受。”
端阳郡主想绷着脸做出个不以为意的表情,可远远对上贺然眼中柔色,还是撑不住笑出了声。
她嫌弃地推开苏沅的手,说:“这还用你说?我自己不知道?”
惨遭嫌弃的苏沅撇撇嘴没说话,冲着贺然笑着点了点头,径直走过去很是自若地牵着林明晰就走了。
端阳郡主慢慢往前,刚走近就被贺然自然而然地拉住了手。
他从身后随从的手中拿过一把伞在端阳郡主的头顶撑开,说:“午后日头大,往后出门记得让人给你把伞撑开,不然晒了回去说不定就会头晕。”
端阳郡主早年间没顾得上养身子,生了贺冉冉后更是添了久晒头晕的毛病。
不是什么大事儿,她自己也都时常忘记,可与她相关的事儿不论大小,贺然总是记得最清楚的,从来都没忘过。
她往贺然撑开的伞下侧了侧身子,反手握住贺然的手说:“要不咱们也走走?”
贺然万事顺着她,好脾气地笑着点头。
“好,你想走咱们就走走。”
头顶烈日正盛,贺然手中的伞始终偏向端阳。
端阳郡主在伞下看着周边的街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着贺然说:“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槐阳头一次碰到的时候?”
贺然闻言脑中闪过一道狼狈又满是倔强的身影,意味不明地叹气。
“记得。”
他怎么可能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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