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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我打开了头上的顶灯。

她十分听话地浸湿了一张清洁纸，洗净脸庞，然后擦拭双手，动作轻巧得像只小猫。

她找到梳子梳了梳黑色的头发，这是一个女人所能做出的最愉快最安心的手势，也是感觉最为舒适的动作。

&ldo;你真好呀，&rdo;她说话的时候，下唇依然有些颤抖，&ldo;你说你姓瑞德尔？嗯，我在给一个姓瑞德尔的人打工，东44街瑞德尔保险代理行的保罗&iddot;瑞德尔先生。

你说你也是纽约的？你真的是医生吗？&rdo;

&ldo;没错，&rdo;我对她说，&ldo;哈里&iddot;瑞德尔医生。

纽约内外科圣约翰医院的医生。

我住在西11街511号。

我是大学俱乐部、手术刀俱乐部和从制俱乐部的成员。

共和党议员，白人。

我父亲有个堂兄叫保罗&iddot;瑞德尔，我想是做保险的吧。

我不认识他，但他跟我是一个家族的。

这些信息可能会对你有所帮助。

&rdo;

&ldo;西11街511号？&rdo;她说，&ldo;你真的住那儿吗？嗯，那是幢公寓大厦，就在我家对面。

我住514号，马路对面的褐砂石老建筑里的一幢，你有注意过吧。

不奇怪吗？我在那里住了四个月，看来好像我差不多应该认识你。

但我以前从没见过你，嗯？&rdo;

&ldo;我记忆中没见过吧，&rdo;我对她说，&ldo;反正我是从没见过你。

不过纽约就是这样的，我们是对街的邻居，却得跑到一百里外一条偏僻的马路上来相识。

&rdo;

&ldo;你知不知道你那幢公寓住在二楼最里面房间里的男人是谁呀？&rdo;她天真地问我。

&ldo;啊？&rdo;我说，&ldo;那儿有人用望远镜窥视你？&rdo;

&ldo;嗯，是啊，&rdo;她有些尴尬地说，&ldo;你怎么知道的？我之前都不知道他在窥视我。

直到有一次伊尼斯等我出去吃饭，他注意到对面的窗帘后面有人拿着望远镜在看。

那以后我就把遮光布放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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