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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
郭雅心握着绮罗的手,女儿懂事,她却更心疼了。
但绮罗说的没错,亲兄弟若老是为了后宅的事情闹得不和,传出去全家都跟着脸上无光。
一个月后,绮罗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几乎没留下什么伤痕。
她养伤期间,按着清莲居士的画专心临摹了两张,花了她好几天的时间,尚且觉得满意。
哪知道拿去给施品如指点,被她批得一无是处。
绮罗有些泄气,灰溜溜地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继续琢磨。
傍晚,宁溪敲门进来,凑到绮罗面前说:“小姐,勇冠侯那边有信了。”
林勋安排绮罗跟陆云昭见面,当然不能直接带她去大牢,就以曹晴晴为借口,先让绮罗去曹府。
曹晴晴把绮罗带到自己的房中,让翠萍给她换上护卫的衣服和斗篷。
曹晴晴坐在旁边说:“你知道,那位托人给我传信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你可别误会,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绮罗连忙澄清。
曹晴晴不信:“没关系,他会这么帮你?要知道我跟我娘也担心云昭哥哥,可却见不到呢。”
说实话,林勋答应的时候,绮罗也有些意外。
但她不去深想原因,眼下什么事都没有见到陆云昭重要。
曹晴晴送绮罗到偏门,叫婆子把门打开,她叮嘱道:“你自己可得担心些,别耽搁太长时间。”
“我晓得。”
绮罗走出去。
于坤提着灯笼过来,领她上到旁边的蓝顶马车里。
她内心其实有些忐忑,这么孤男寡女的十分冒险,更何况林勋要做什么,也不是她能反抗的。
但她就是莫名地相信他。
林勋头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好像很累。
绮罗乖乖地缩在一角,不动也不说话,当根木桩子。
只是偶尔还是会偷瞄两眼林勋那边的动静。
马车里的油灯并不亮,蚕豆大的火苗跳来跳去的。
他躺在阴影里,高大健壮的身躯满满地占了一个角,时不时变换姿势,似乎睡得不是太舒服。
马车里很安静,绮罗忽然想起前世。
还记得那是杏花春雨时,她思念素昧谋面的母亲,又怕惹继母不高兴,偷偷躲在一处偏僻的庑廊下哭。
她那时就是个爱哭鬼,一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也不敢朝谁发作,只会忍气吞声地哭。
那时他独自散步到附近,手里打着一把墨色的油纸伞,高大的身躯阻断了雨帘。
看到她在,他本来要转身走掉,她却大着胆子唤道:“林叔!”
他便没有走,而是收了伞,坐到离她有些远的地方,看着她哭。
他话很少,看起来也不会安慰人,只是听她抽抽噎噎地说想念母亲时,冒出一句:“你母亲是个很好的女人。”
她便想知道更多母亲的事,殷殷地看着他。
“你父亲不同你说?”
她摇了摇头,凑过去一些,想听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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