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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人群从院子里离开，只有一个人还站在门口没有动作。

不多时，小院里只剩下三个人。

方拭非生硬道：&ldo;你怎么还不走?&rdo;

卢戈阳说：&ldo;我同你相交也有多年。

谁要是跟我说，方拭非是一个莽撞不知进退的书呆子，我第一个要笑他。

他永远是谋而后动，思而后行。

&rdo;

方拭非又转过身看向他。

卢戈阳惨淡一笑：&ldo;而你今日所为，叫我觉得很可怕。

方拭非。

&rdo;

他说完这句，不再逗留，也倒退着走出了她的家。

林行远跟着向门口走了一步，看着他的背景奇道：&ldo;他说你可怕?他不觉得何洺可怕，却觉得你可怕?他是以前的苦没吃够吗?&rdo;

&ldo;我是与他平视的人，而何洺是他要仰起头才能看见的人。

就算我跟何洺做一样的事，结果跟看法也是不一样的。

&rdo;方拭非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东西道：&ldo;他觉得我可怕，是因为看不清我的好坏，我的立场。

是因为我直白地算计了一个他身边的人，而他不知道下一个人是谁。

&rdo;

所有人都直觉认为，她要置何兴栋死地，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方拭非说：&ldo;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rdo;

手上的名字不多，可她也没心情理了。

本身所谓万民血书也只是个虚词。

她拿着东西进屋，撕了几张白纸夹进去，确认够厚实，一并塞进信里。

用蜡烛滴在信件的开口，然后拿过旁边刚刻出的印章敲上去，等着烛油凝固。

最后提起笔，在正面写上两排小字：

‐‐水东县百姓血书陈情

‐‐何兴栋呈上

方拭非收好东西，又要出门。

林行远倚在门口问：&ldo;你又去哪里?&rdo;

方拭非说：&ldo;去找何洺，一起走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