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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也已经撞倒在地,视野愈加开阔,他身影如风,如踏雪无痕,极快地往雅间紧闭着的窗门掠去——
近了,近了,就快近了。
只要从窗里逃出去,然后再快马加鞭赶回去收拾东西,连夜离开骆城,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上天入海,对方就再也抓不到自己了。
“让开!”
眼见雕花绮窗就在眼前,凌涯子却忘了那致命的总在身后拖后腿的酒肉朋友——廖准本来就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上,哪怕被刚才的动静吸引站了起来,走了几步,也总比凌涯子更加靠近窗户。
他身量高大壮实,有一夫当关之勇,实在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凌涯子慌不择路,竟然直接撞在他身上,廖准喝得不少,眼神游离,当即被凌涯子不带迟疑、汹涌奔来的飞身带得一个趔趄,往身后倒下。
凌涯子收不回身体,随之往前摔了下去,“砰”
的沉重一声,两人一起躺在柔软的羊毛毯上。
“啊——”
廖准被凌涯子撞得肋骨生痛,惨叫一声。
凌涯子也是被撞得头昏脑涨,脂粉味道萦绕鼻间,腹中烈酒冲上喉咙,使他一时恍惚,待意识到当务之急,正欲起身,却已经来不及了。
青年已经带着人上了二楼,刚好看到这里,眼前场景难得地让他抽动嘴角——
只见此处一地狼籍,杯酒遍撒,男男女女滚了一地,衣衫凌乱,不住□□,其中一个男子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身影熟到不能更熟。
熟到令他气血上涌,杀意陡生!
“诸位真是好雅兴啊。”
叶轻眯起眼睛,咬牙切齿道。
凌涯子想死的心都有了,于是决定装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谁知此时廖准睁开朦胧双眼,定睛一看,好死不死地来了句:“咦,老沈,这不是你那个木头徒弟吗?”
凌涯子:“……”
当真是误交损友!
☆、第7章
满室默然。
纵是不该醒,不敢醒,也要醒了。
三年来狼狈逃窜、天涯漂泊的岁月终于是走到了尽头。
凌涯子决定继续装死——此景此景,故人再见,情何以堪?
还不如死不认账,耍赖到底。
紫檀桌边烛火“啪啦”
一声响了一下,在静谧无声的乐坊里凭空炸起,乐坊中人、寻欢恩客们人人自危,无人敢来触这尊瘟神的霉头。
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捉奸现场。
“他怎么还赖在那个男人身上,成何体统!”
叶轻怒火中烧,大步冲上前,下了死力气,把搂在一起的两个大男人活生生剥开!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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