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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叶真还没找到,故土没能回去,这短暂、遥远的几年如白驹过隙匆匆逝去,临死前能回想起来的,是和白端斗智斗勇的日子,还有在青竹小筑相依为命的那段时光……
就在我全身心做好赴死的时候,石窟的门被一股撼天动地的力道破开,视线中顿时呈现出一团炽热的绯红色。
把我拉出死亡的深渊,紧紧拥入怀,我睁开眼睛,看见了深锁眉头的他。
他用从未有过的沉重语气宣泄不满:“只差一步,我又要失去你了。”
云桑啊……我的脚踝被硫酸侵蚀过,如今疼的厉害,却抵不过此刻的心安:“我也很后怕。”
云桑直勾勾的盯着我:“你刚才……有没有一点想到我?”
我一愣,默了片刻,随机勾着嘴角,一声略带散漫的笑:“我还真忘了,现在想想,我罪大恶极,生死都悬在脖颈上,随时会牺牲,应该早点做个遗嘱,手头的钱在死后通通交给你,也算报答你几次相救。
反正习了身不缚影功法的人,也活不过三十五岁,留什么都没用。”
云桑黯淡了目光,半天没说话,等我跳下怀里,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才憋出一句:“你当年的事,我没能参与。
可你别这样想我,更别这样说自己。”
不知为何。
我竟觉得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微笑,有点笑不出来了。
我曾有天真无邪的时候,那时我发誓违背勾阵的命数,做个好人。
可是没人信。
连谪仙般的师父都担忧的问我:“命数如此,你怎么保证?”
是啊,我怎么保证。
如今我手上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实在算不得好人,却有个人跟我说:“别这样说自己。”
你们这的人是不是很擅长将人碾做尘土再慈悲为怀啊?
我瞪着眼仰头望着他,落霞在他身后,将他神情照的氤氲。
石头与尘土坍塌砸下,一个人裹挟热流咆哮而出。
他脚步没有停,便用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不管不顾的大叫我的名字:“滕摇!
滕摇!”
伴随着这两声嚎叫,我能感觉身后有只鲜血模糊的利爪伸来,可就在他快要勾住我的脑袋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道掀飞出去,一个“滕”
字戛然而止。
断裂的骨肉砸在身后的石壁上,我一脸怔楞的望着云桑。
后者一头墨发,绯衣张扬,笑容邪魅到猖狂,正保持拍飞左殿的姿势。
他似乎真的很生气。
左殿喉咙发出含糊的声音,再没别的动作,颓然倒下。
我淡淡盯着面前的云桑,这般力量与气势,断然不会是傩教里有名无分的大贵上,或者寻常的闲散王爷,更不可能是给人画眉上妆的技师,想来想去,突然觉得很危险,有种被步步套牢的预感,本能想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再一想,我又何尝不是被这样自保的行为所排挤的异类,我和云桑有什么不同?一个因为命数,一个因为强大?多么可笑。
我握着七绝剑,拨了拨地上瘫成泥的左殿:“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这下灯华的解药还没拿到,就被你一掌干掉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没有几分可惜的意思,只是收了剑,转身盯着石窟外的灯华,笑了笑:“没想到你真的找到增援了。”
这话差点没让灯华暴走。
云桑“哈”
的一声笑了出来:“容城被围得铜墙铁壁,让他去哪里找增援。”
“是吧,我也觉得。”
我答了云桑的话,凑近拍了拍灯华的肩膀,不甚在意道:“我这不是出来了吗?你一脸难过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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