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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飏并不多解这钱生平日行径,此时只再度思索着钱生如此做派,这唯唯诺诺的模样,再联想到之前那轻浮浪荡地唐突了四姨太的行止……要说钱生能以小窥大猜出这酒席与漕运有关系,大约也不太像。
毕竟他们已经将真实所图隐没得非常曲折难寻了,这个小小的学生,应当是不足所虑的。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就此姑息放过。
蔡飏正想到此处,还未出声命人将这钱海清拖下去继续责问,外面下人却报来一声:“侯爷,裴大人来了!
也不管咱们拦他,非要进来!”
宁武侯一惊,登时转脸责起了蔡飏来:“你瞧瞧!
你急慌慌把人逮回来,现在闹得裴钧那疯狗知道了钱生这号人,眼下是没事儿都要出事儿了!
怎么办,这人怎么见?他如今也是正二品了,与你也要同起同坐的,难不成要赶出去?”
“来得这么快……”
蔡飏一把搁下了手里的茶,皱起眉头来,“不行,这钱生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带走。”
说着他便指使侯府家丁:“把这学生带下去关着,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说着他起身来,“我去迎迎那裴钧。”
那厢一家之主宁武侯还未来得及再说句话,家丁竟已答应了,却还不等钱海清被带出去,外面又已然传来裴钧沉厚的一声:“唐老侯爷,晚辈来给您请安了。”
人随声至,下一瞬,裴钧已迈开大步跨入这间书房,绕过书房的锦绣门屏时还夸了句“好绣”
,接着才愧笑满面地抱拳走进来:“叨扰叨扰。”
正瞧见还没被捉出去的钱海清,看了一眼也就转开眼去,没理唐誉明,只向宁武侯、蔡飏一一见了礼:“哎呀,听说侯爷今日动了大驾了,到晚辈府里提了个新收的奴才要报官,晚辈诚惶诚恐。
若早知道这奴才曾在侯府有些劣迹,晚辈自当亲自将这奴才送奉给侯爷处置,怎还劳侯爷贵手!
今晚啊,晚辈是不来登门道歉就睡不着觉了,实在要向侯爷赔罪!”
说着,裴钧直直向宁武侯躬身一拜。
——奴才?宁武侯与蔡飏对过一眼,看了看被揪在一旁耷着脑袋的钱海清,不露声色道:“裴大人过虑了,这不过是鄙府家事,惊扰了裴大人,本侯也过意不去。”
“别别别,晚辈都是应当的。”
裴钧连连摇手,这时的笑愈发真诚了,“二则,晚辈听闻侯爷府上还要查证这奴才的罪过,岂不是件辛苦事情?倒不如交给衙门去做,可晚辈是真怕那么晚了侯爷也体恤衙门的后生,不肯叫人的,这不——正好今晚上咱六部聚头,晚辈听了这事儿啊,就把老崔叫来了。”
蔡飏一下子就从椅上站起来:“什么?你叫了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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