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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长河放了长长的一挂鞭炮,又放了几根大炮仗,硝烟弥漫中,先摆上碗筷敬祖宗;杨氏也在上方的旧条桌上摆了个小土香炉,烧了三炷香。
这个过程要有一会才能完成。
等下收拾碗筷的时候,通常都要拿起筷子瞧瞧,要是上面没有水汽,就说明祖宗回来过了。
ju花心想,碗里是刚盛的饭,这筷子架在上面,怎能没有水汽呢?
结果,收碗筷的时候,还真的有两双没有水汽。
郑长河一见大喜,对他们说道:&ldo;嗳!
这是我娘跟我爹回来了。
想是见咱日子过好了,就早早地回来吃团圆饭。
咋爷爷跟奶奶没回哩?旧年的时候可是回来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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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便安慰他道:&ldo;许是爷爷奶奶都忙哩。
咱十五的时候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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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花愕然!
上前拿起那筷子研究半天,也找不出没水汽的缘故。
只能暗想,这两碗饭怕是冷了。
她可不认为爷爷奶奶真的回家过年来了。
不过,这话是万万不能对郑长河说的。
这么一折腾,等他们开始吃团年饭的时候,有些菜已经冷了。
不过,这也不要紧,好多的菜做出来都是为了好看的,真正吃的也就那两道菜,都用炉子热着哩。
郑长河跟杨氏坐一边;ju花跟青木坐一边,不然人少,坐得太散了不亲近。
郑长河倒了些酒小口地喝着,边吃着菜边跟杨氏他们聊着。
虽然只有四个人,倒也热闹的很。
油灯一边一盏,灯芯燃起的小火苗不停地跳着,映着大家满脸的笑和砂锅里腾起的热气。
砂锅里炖的是肉烧青菜,郑长河从里边拣起一块红烧肉,笑道:&ldo;今年这年夜饭是最丰足了。
那一年,我还没娶你娘的时候,也是下大雪,家里啥也没有,过年只有一些白菜豆腐。
可是咱运气好啊,赶在腊月二十八的时候,跟槐子他爹在山上逮到两只兔子,一家一只。
我娘就把那兔子用辣子红烧了,把豆腐跟白菜全搁在里边一起煮,那味儿也是香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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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听了眼睛就有些湿润,笑道:&ldo;那是你没吃的了,当然啥都好吃。
再说兔子也确实味儿不错。
要说咱ju花像她奶奶‐‐咱娘的茶饭可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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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听了也赞成,对ju花道:&ldo;奶奶腌的酸白菜也好吃的很,跟你腌的辣白菜味儿不同;奶奶用小葱炒一个鸡蛋,再把饭炒松软了,混一块儿,我能吃两大碗哩。
&rdo;
听得ju花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希望他再说些奶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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