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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他的招数失败了。

以前在锦绣馆里学的可多了，什么嗓音要柔、态度要软，恭顺中带着浪荡、正经中透出风尘…拉客十八招，都是屁话！

都怪他猪油蒙了心，被季绍景陪着吃了顿午膳，抚慰了几句，什么出门进门全都忘了，直到季绍景出了他的院子，他才想起来还没得到同行的承诺。

失策。

&ldo;公子，起风了。

&rdo;远远跑来的尚琪将手里的袍子披在何清身上，生怕王爷的小心肝冷着冻着，见何清脸色不好，又添了一句：&ldo;公子快些进屋里去吧，不然冻出个好歹来，王爷可是要心疼的。

&rdo;

&ldo;他才不会心疼。

&rdo;何清心道，皱着一张脸，扶着尚琪的一只胳膊，一瘸一拐地往回挪。

何清越发看出来，王爷这人，人前对他宠的不得了，实际仍是对他隔着一道，便是他在能磨，也始终过不了这道障碍。

走了两步，何清就后悔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上午的瞎蹦都白费了，不但不能随行，连左脚都隐隐作痛。

夜晚，何清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痴痴凝了一阵床尾的雕花，蓦地打定了主意‐‐他非得跟季绍景在一起不可。

京城的妖艳泼辣货多，万一季绍景遇见更合眼的，他怎么办，岂不是要跟那些被他拒之门外的男宠们一样，枯守着念想熬日子？

明知道这样不合常理，可就是想跟着。

论身份，他只是个登不得大雅之堂的男宠，没有吃醋的资格，苟活一日得荣宠，已是极大的恩赐，可问题是，季绍景给的温存太诱人了，温存到让他怀疑那些有关瑞安王如战神一般的传闻是否属实。

初见时安慰、承欢中爱称、不问缘由就为他撑腰…桩桩件件，无一不将何清牢牢钉死在瑞安王身上，也更让何清确信，他在王爷心里，是特别的存在。

反正瑞安王那冷冷淡淡的性子，也只有在床上或者喝醉后才能对人热络一点，既然这样，不如就由他一步一步靠近过去吧。

念及此，心情一瞬明朗起来，何清走到桌前，铺展好纸，涂涂画画地勾勒出季绍景的轮廓，再要绘五官时，却担心自己的半吊子技术，索性只画好一双眼，等练好了再来继续。

吹干墨迹，弯弯着笑眼看了好几遍，才煞有介事地折好，收在从前的小匣子中，爬上床抱着团被子睡了。

夜色浓重，星斗横空，寅时刚过，何清已起身。

随意找了身衣服换上，静悄悄地出了房门。

躲过守夜的侍卫，何清来到季绍景卧房一侧，寻了块隐蔽的地方等着。

管他几时出发去京城，在这里堵他准没错。

到时候演一出难舍难分的戏码，保不准季绍景一个心软，就舍不得丢下自己了。

何清将一切都盘算的很好，双目炯炯地呆了几刻，却敌不住阵阵袭来的困意，狠狠拍着脸保持清醒，默默祈求上天，季绍景能被他的执着感动。

……

&ldo;何清。

&rdo;

迷迷糊糊中，一声入耳，何清一个激灵，下意识答道：&ldo;我在。

&rdo;

又冷又困地蹲了两个时辰，腿早就僵硬住，脑袋也昏沉沉的，何清想起身请个安，使了使劲硬是没站起来，只好顺势一歪，半跪着道：&ldo;王爷晨安。

&rdo;

季绍景拉起他，拈着何清的袖子揩去他嘴角的口水，身后一个管事一见这样便咋呼起来，&ldo;哎哟，何主子怎么在这里睡了？也不怕夜露伤身。

&rdo;

四处环了一遍，除却季绍景，一旁还站着三四个下人，皆是惊诧的望着何清，不敢想这小主子怎么会跑到王爷院子里冻上半宿。

何清突然意识到自己肩负的任务，不顾季绍景诧异的眼神，跪下去抱住他的腿凄凄惨惨道：&ldo;王爷恕罪，可这般举动，实在是想多看王爷一眼。

&rdo;

季绍景不语。

何清敛眉垂眼，一字一颤，&ldo;王爷赎罪，奴独守空房多日，实在舍不得王爷，奴思前想后，若能通行，甘为奴仆，一路侍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