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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赵大这样的脾气秉性，若不是邻居，赵老太太不一定愿意与这家人来往。

杏嫂子是个贤良人，产后失调，又无人照看，已是暖春时节竟着了风寒，一直不停的小声咳嗽。

就这样，还强支着身子同赵老太太与凌氏说了几句话。

小梨花儿比赵长卿大两岁，个子并不比赵长卿高多少，人也瘦小，头发稀梳枯黄抓了两个鬏鬏，簪着两朵桃花，一身粗布衣裳干净整齐，很懂事的端来茶水。

赵老太太温声道，&ldo;小梨花儿懂事，你啊，肯定是个有后福的。

等孩子们大了，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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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嫂子扯开一抹苍白的笑，&ldo;是啊，梨花儿自小就懂事。

我这月子里，都亏她帮着热个汤水，照顾她弟弟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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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是个混人，前几年早与岳家闹翻，杏嫂子月子间竟没个妥当人照料，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赵老太太心下暗暗叹口气，人哪，真是不能跟命争，这样贤良的妇人，这样懂事的孩子，竟跟了个混人过日子，且有的熬呢。

赵大家的满月酒也不甚丰盛，他家这个家境，大家也不好多挑剔。

只是，酒席尚未结束，赵大自己先喝到了桌子底下。

还是杏嫂子带着小梨花儿满是歉意的送走客人。

凌氏回去后难免又念叨了一番小梨花儿是如何的懂事能干，赵长卿低头听了，抿着唇面无表情，凌氏看她这样，自觉无趣，就打发她去老太太屋了。

赵长卿每天上午趁着天光好，跟着赵老太太念些启蒙的书。

书并不用买，还是赵勇少时所用，如今只是泛黄陈旧些，并不影响使用。

上午学了字，下午赵长卿就练字。

她小小年纪，极有耐性，一练就是一个时辰，中间都不带休息。

赵老太太会叫小丫环柳儿去厨房为赵长卿准备喜欢吃的点心，有时候是绿豆糕，有时是红豆沙，赵长卿都会磨着赵老太太一起食用。

赵长卿并不是多会讨巧的性子，不过，相处久了，她沉静懂事，赵老太太也颇多怜爱。

赵老太太晚上拿了赵长卿写的大字对儿子道，&ldo;长卿聪明的紧，这才两个月，《三字经》《千字文》都学会了，字也写的有模有样，比你小时候强百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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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勇是个孝顺的人，晚上归家都是一家子到老太太屋里说话用饭。

接过母亲手里的大字瞅两眼，笑，&ldo;是挺整齐的。

我那会儿在舅舅家族学里，每次先生检查功课都小腿肚打转，生怕提问到我。

长卿这样聪明，约摸是像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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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出身小书香家庭，据说凌氏的祖父是进士出身，只是接下来子孙不争气，才渐渐败落下来。

凌氏跟着瞅两眼赵长卿习的大字，笑，&ldo;要不就闹腾着念书呢，大约就有这根筋吧。

&rdo;又问赵长卿，&ldo;纸墨可还够用，不够叫柳儿来跟我说，再给你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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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卿道，&ldo;谢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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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看她似个欢喜模样，方同赵老太太道，&ldo;眼瞅就是她外祖父的寿辰，母亲，我预备了几匹布料做寿礼，想带着长卿回去给她外祖父祝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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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太太笑，&ldo;这几天我正想着这事，既然你都预备妥当了，叫勇哥儿请一日假，他做女婿的，很该过去一道帮着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