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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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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珑心里怪自己话多，嘴上忙答应着，又说明儿上学要起早，行了礼就回屋去早早歇息。

姚氏见廷珑耷拉着耳朵，牵着天赐逃走了，心里好笑，叹道：&ldo;老爷真是的，非把孩子们吓得一个个避猫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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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就道：&ldo;自古只说严父慈母，可见有你一个慈爱的就够了，我焉能不督促他们上进。

&rdo;姚氏见他上来就说道理，就不再辩驳。

第二日廷珑下了学回后宅不见姚氏，满屋子也不见伺候的人，正要出门去找，见何氏端着茶过来，问了才知外祖来了，在书房跟父亲和大哥哥说话，太太亲下厨去了，只留了何氏在这伺候着。

廷珑心里好奇，昨天那两句话怎么让张英这么紧张，就假作回房，悄悄拐到内书房的东窗去，所幸一院子的人都打发出去了，也不用背人，窗户大开着，她轻手轻脚贴着墙壁靠过去。

半天悄无声息，正以为里面没人，就听外祖压低声音道：&ldo;如此一来却是个烫手的山芋，我这一向心中困惑，想这九门提督，事关京师防卫，最是一等要紧之地，向来非宗室亲贵者不得出任，何故将我调回。

这样说来，这却正经是个命悬一线之地，一不留神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祸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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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珑听到这里心下大惊，人都道姚家一门正是显赫，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地步。

就听张英宽慰道：&ldo;老泰山不必过忧，想来事情还不到那一步，咱们好生盘算，自然能化险为夷。

&rdo;又道：&ldo;廷瓒这几日就能开出缺来，我与吏部主事已打好招呼，仍去外任，略升一格，任杭州府布政司经历。

你外祖与我已是求抽身而不得，只能勉强把你摘出这是非窝。

廷瓒一一低声答应了。

姚孙森也道：&ldo;你爹这样安排很好，我在江浙一带经营二十年，你去那里可保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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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珑知道姚氏是想将长子留在京里任职的，没想到父亲又亲手把大哥哥送去外任，就为了避开什么是非窝。

心中疑惑，大哥哥这样的低级官员，还有什么是张英这样的一品大员罩不住的？

一时又听外祖道：&ldo;你掌管詹事府，当今又调我来任九门提督，安知不是圣上疑心太子，有意试探。

我远离朝堂都听说太子背德，当今甚为不满，父子相忌已到了不能容得地步。

狗急了还要跳墙，何况太子如今有了兵权？若是肯听天由命，束手就擒才是笑话。

圣上这样安排，岂不是把咱们一家都挂在太子车上？若到了那鱼死网破之日，怎样结果都逃不了干系。

听从了太子部署，事败就落得谋反大罪，若是不从，他捏死咱们不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rdo;半晌又叹气道：&ldo;不如我上表推说老迈，求当今开恩准我致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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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缓缓道：&ldo;老泰山才过天命之年，当今岂有不知，此事必不能成。

我想着此事只在太子一念之间，若他灵台还有一点清明必不至于铤而走险，想当今春秋鼎盛，他羽翼尚未丰满，靠着咱们这点兵，但凡不是背水一战，岂能生出那不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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