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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坚持和荆年争论,只道:“像我这种批量生产的东西,都能轻易做出诚实的选择,你也可以的,好吗?”
他将目光移到我身上,若有所思道:“我才发现,师兄并不像我想得那么浅薄。”
我白他一眼。
“你没发现的多了去了。”
“来日方长,师兄可以慢慢和我说。”
“看我心情,你又没有让我言听计从的权限。”
“那谁有?”
“不告诉你。”
我拍拍身上灰尘,站起来扬长而去。
荆年碰壁,我就开心。
第64章违规引渡
因事关五瘟塔,以及五蕴宗的荣辱,因此这番前去舂都,几乎出动了半个宗门的人,除去肩负要职抽不开身的,各自准备就绪后,便出发了。
如此多数量的修士,若是集体飞往舂都,必会引发沿途百姓们的骚动,而五蕴宗又恰恰不想将事情闹大,所以便像凡人出行一般,以马和车代步。
骑马和使剑一样,都是很复古的玩意,我不讨厌,权当尝鲜。
最重要的是无需修为傍身,因而没过多久我就靠模仿他人学得差不多了,拨弄着马耳朵边的红缨玩。
马队中没有荆年,我拉着缰绳缓缓巡视,从一处半开的马车窗口,窥见他的侧脸,绸帘左右晃动,窗边人轮廓明暗不定。
他和柏霜待在更平稳的马车里,不像是为了小憩,因为二人正襟危坐,闭目蹙眉,时不时简短地交谈两句,似是在商讨着什么秘事。
由于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在齿间溢出,我无法通过解读唇语获取信息,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关于渡业宫的指令任务。
不感兴趣。
正欲挪开视线,却看到对面的柏霜无声睁开了眼,眼底一片疲惫,血丝像雮尘珠上的赤纹,就好像一直在死死注视着荆年,而方才的阖眼养神都是假象,眼皮只是堂皇的遮掩。
除去我,柏霜无疑是宗门里最常伴在荆年身边的人,也的确多次见到他们并肩而行,多年相处的信任已经形成本能。
荆年会在被困冰湖时第一个向柏霜求助,柏霜也会在荆年出言不逊扬言要夺取宫主地位时,并未选择告发他。
但我第一次注意到柏霜望向荆年的眼神。
虽然,眼神里并无多少深意,大多时候,只是作为聆听者和观察者投去的关注。
不对劲的,是频率。
太高了。
甚至可以追溯到荆年回忆里的幼时。
柏霜的注视,几乎成为了习惯。
但闭着双眼的荆年浑然不觉。
也是,他早就习惯了被形形色色的目光注视,一定察觉不到任何异常。
两人之间的氛围过于安静和融洽,好像形成了稳定的双星系统,炽热燃烧的气态行星与它沉默且唯一的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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