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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悼终于发怒:“冥夜!”
“谢悼!”
冥夜的嘶吼声比他还要更加刺耳,“界问我为覆灭魔域的计划会失败,问我为恶种会到如今都未曾孵化,界要一个解释要一个理由,如果不是我瞒着,她南遥早就死了!”
谢悼的眼底里全是红血丝,不知道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还是因为的。
可他没说一句话,他的脖颈暴起青筋,鲜血顺着金丝淌下,他的呼吸中仿佛都带着些颤抖,在猛然安静下来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冥夜伸手掐住谢悼的脖颈:“你以为,这个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在保护着她吗?”
谢悼一言不发,他不是不能挣脱眼的这一切束缚,但他在这一刻忽然觉得全身上下都卸去力气。
身体内涌动着的灵力无比清晰地提醒着他,他不会死去。
但他忽然有那一刻,想放弃这些。
“我驻守魔域,自守魔山起发生了,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不是想知道吗?那我告诉你,南遥遇到你之,从未有一刻身处于险境。
能庇护她且爱着她的人成百上千,即便是三域皆毁,她也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所以谢悼,是你救她于深渊,还是你将深渊引到了她的身边?”
有人说过,恶种会感觉到难过吗?
没有一本书会撰写这些。
谢悼抬起手握住自胸的金丝锁链,将它们一点点扯自的心脏。
冥夜笑数声,笑着笑着眼角便渗了些许泪珠。
他抬手按住谢悼的肩膀,话里喊着笑,笑中全是讥讽:“你为救下魔域?你为不愿成为恶种?谢悼,你一个邪魔,难不成真的想作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类活在这人世,真的想成为拯救苍生的救世主?”
谢悼没有说话,他直起身闭上眼,从自的伤口处掏所有控制着自精神脉络的金丝线,不在乎是不是不小心剜下了血肉。
他将那摊血肉模糊的东西甩在地上,拿下了冥夜搭在自肩上的手,再一次转身。
冥夜这次没有拦住谢悼,他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谢悼离开,松开手中的银枪,从腰间『摸』一把佩刀架在自的脖颈上,用力抹了下去。
谢悼回头看向缓缓倒下的冥夜。
“必须有人界一个交代。”
冥夜闭上眼,“十八年,我已经杀过一个人。”
无论是谁,在死或许都能看见回马灯。
冥夜这辈子太长太长,他曾经作为界一个闲散神仙活了许久,后面又来到人界成了魔将消遣了许久许久。
人,杀了许多。
这辈子记住的事寥寥无几。
他曾和人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喝酒下棋,也曾一刀刺穿他好友的心脏,许多事都如同过眼云烟,回忆逐渐停留在了一个小姑娘的脸上。
南遥那时候黏着夜隐跟着他一起到处打架。
当然,夜隐不会让她手,她就拿着两面旗帜跟在他后面耀武扬威喊口号,还编了个奇怪的名字说这是“啦啦队”
。
多了个吵闹的小姑娘,于冥夜来说,在这多年的人生中也没有值得稀奇的。
直到有一,南遥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
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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