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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是当然。
&rdo;端木筝把手伸出窗外,似点兵排将般随意指过视野范围内的十几家店铺,&ldo;你看,但凡招牌上印着麋鹿徽记的都是夜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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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鹿徽记?
岳凌兮凝眸观察片刻,目光忽然一滞,旋即低下头去扯腰间那块玉佩,好不容易解开了缠绕着的穗子和丝带,凑近一看,繁复的花纹中正有一角刻着那只麋鹿,栩栩如生,连昂首扬蹄的姿势都不差毫厘。
怪不得她在夜家牙行租的宅子那么便宜。
她神色一敛,迫不及待地问道:&ldo;姐姐,夜家管事的是谁?&rdo;
端木筝沉吟须臾,道:&ldo;你是说族长吧?你应该在军营里见过,是与宁王一起出征、身兼兵部侍郎和监军二职的夜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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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夜言修她认得,与他分明是两个人。
岳凌兮默默地排除掉这个可能性,考虑半晌,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ldo;那夜家可还有其他有权力调动三军的人?&rdo;
听到这话,端木筝不由得捂着嘴笑了:&ldo;你这丫头,尽说些傻话,在这世上除了陛下和主帅谁还敢做这种事?&rdo;
岳凌兮蓦地僵住了。
是了,答案就摆在眼前,她竟然彻彻底底地忽略了,当真是一叶障目!那种临危不惧的胆色,调兵遣将时的魄力和决断,岂是寻常将领所拥有的?他是胤帝和夜太后的独子,怀揣夜家信物也不出奇,还在下车时特意为她系上了这东西……
一切都对上了。
&ldo;兮兮,你没事吧?&rdo;
端木筝瞧她面色忽青忽白,担忧地晃了晃她的胳膊,她霎时从思绪中惊醒,勉强弯了弯唇角道:&ldo;没事,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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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的简单,脑子里仍是一团乱麻。
他既是天子,想必早就查出她的族亲犯了什么罪了,那是古往今来所有皇帝最忌惮的一件事,恨不得将所有相关之人赶尽杀绝才好,他却出奇的宽容,不但没有把她赶回西夷,还护送她来到王都,成为替她隐瞒身份的共犯。
她真是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疑问尚存,心底已然生出了落差感,王爷是王爷,而陛下……是遥不可及的陛下。
若有可能,这块玉佩一定要还给他。
困扰多时的谜团终于被解开,岳凌兮却不敢把这件事跟端木筝说,只怕她提心吊胆,要立刻带自己离开王都,那样的话,她与楚钧之间恐怕再也无路可走。
她既然能为楚钧杀了明月楼的人,他在她心中所占的分量已经不言而喻,所以,自己不能让她两头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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