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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然是玩笑话,韩采衣颇为得意,&ldo;我娘她打不过我,轻功也不及我,自然没法捉来五花大绑。
爹和大哥又都在雁鸣关,没人帮手,我娘只能干着急,嘿嘿!
&rdo;
谢玖瞧她这副得意样儿,便喊唐婉容,&ldo;我记得采衣身手虽好,却打不过唐小将军的吧?听说唐小将军正在回京途中,到时候请他出手,事儿就成了。
&rdo;
&ldo;其实……&rdo;唐婉容就坐在韩采衣身边,声音依旧如从前般温柔,&ldo;我哥哥一直没娶亲,到时候直接把采衣抢来也不错!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rdo;
当初同为闺中姑娘,提起少女心事时都能脸红好半天,如今这四位嫁了人生了子,就连一向温柔的唐婉容都这般打趣起来。
除了不怎么相熟的温百糙一直笑眯眯的不说话之外,这三位刚才可一个劲儿打趣她,韩采衣满脸的失望哀叹,&ldo;你们呐……合着伙欺负我。
&rdo;
&ldo;不过说真的,&rdo;唐婉容正色,&ldo;我哥要是能抢了你,我娘得高兴死。
&rdo;
你哥才不想抢我呢,他惦记过我嫂子!
如今守在雁鸣关外,那边民风粗犷开放,不定哪天就学他父亲的例子,抢个民女当媳妇。
韩采衣腹诽。
谢珺也凑趣,&ldo;说我们合伙欺负你?你自己算算,如今都十八了,当日的姐妹都成了母亲,就只你,还这样散漫。
&rdo;
&ldo;十八岁就活该被五花大绑塞进花轿?我如今闲云野鹤,二十岁都不算晚!
&rdo;韩采衣不服气,直拿眼睛往谢璇身上瞟。
显然她已经招架不住几位的围攻了,谢璇不声不响的瞧了半天热闹,啜了口茶啧啧一叹,&ldo;咱还是别操心了,采衣这副模样必定是心有所属,且等着瞧吧。
&rdo;‐‐先前已经从韩玠口中得知晋王有意于韩采衣的消息,如今谢璇就等着国丧过去,晋王请礼部筹备,风风光光的将韩采衣娶过去。
韩采衣顺水推舟,哈哈笑道:&ldo;还是皇后知我!
&rdo;举杯虚敬,一饮而尽。
这般坦然磊落,倒让其余三位不辨真假,于是翻过这篇,另寻他趣。
韩采衣坐在窗边,瞧着外头的谢池长堤,稍稍出神。
是啊,她就是心有所属,一直在等他。
从十二三岁时渐渐明了心意,到后来追去泸州,直至晋王回京后因国丧而耽搁,流年如同逝水在不经意间滑过,秋尽夏至,四时流转,春花盛开零落了许多回,昔日的豆蔻少女愈来愈高挑,明朗活泼之外偶尔也学会了伤春悲秋。
惊觉这些变化时,韩采衣才明白,原来她已经十八岁了。
自那年初遇,竟已是八年时光。
其实何尝不羡慕谢璇和唐婉蓉?身边有夫郎陪伴,膝下有稚子承欢,许多女儿家最渴求的,也无非是这样平实熨帖的幸福。
可她还是固执的守在闺房,等那个人来提亲。
远处的沿堤杨柳葳蕤生姿,细长的柳丝儿浮于水面,参差的掩映着后头古朴雅致的院落。
恍然忆起很多年前,她同谢璇在谢堤上游玩,小院外绿柳拂堤,那个少年郎佩玉衣锦,言语神情令人如沐春风。
那时的韩采衣还不曾对这位殿下多留心,还贪恋着跟唐灵钧一起打闹的欢畅淋漓,直到后来,不知从何时开始,目光不自觉的往他身上流连‐‐那份从容与通透,温和与蕴秀,令他与所有的少年截然不同,像是春日的阳光洒在院子角落里,安静又温暖。
而她即便习惯了上蹿下跳,却很想像墙根下的猫儿一般,慵懒的沐浴在柔和春光下。
半日欢笑,叫人心神皆畅。
韩采衣已有许久不曾来谢池游玩,被一番打趣后想起旧日之事,便蠢蠢欲动的要到谢堤上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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