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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故人啊,认定了什么事,便总也要一心做成。
你知不知,我那个故人,她喊我作夫君,那般小的时候,喊得我心惶惶的。
子桑再笑,今日这酒喝得真值,竟又恍惚再见了旧日伊人般,伸手就去捏那颊上玉肌。
“你怎么就哭了呢?”
醉眼再眯,细细端详着这个着白衫,发上衩摇微颤,眉色青淡的人儿,子桑细细将指尖捋过那微弯的眼睑,抹得一手即凉的暖意。
还记得,许久以前,什么人呢?是主持还是师父,哦,也不是的,反正她们都会讲,是佛主说的。
佛主说,眼泪即是情缘的。
“这位姑娘,你与我怎么会有这般抹不净的情份呢。”
“允沫啊,我就是白允沫啊。”
这泪竟是怎的也忍不住。
连白允沫也有些糊涂了,她哭的究竟是再逢相思泪,还是眼前人已非。
“允沫,白允沫。”
故人便是白允沫,子桑眼皮瞌然:“是你啊。”
这便睡过去了,如果是梦的话,就不要轻易醒来罢。
咦,那个白允沫,究竟有什么好呢,没得圆和那般胖,也没得元秀那般会侍候人,也不似通福那般傻。
究竟有什么好啊。
或而就是会叫她一声夫君罢,就是连少主也可以不做,为得想要一时洒脱,便敢于风雪中出逃的小人儿,或而是那个总也誓要学医的样子。
哪有那么多或而。
她就是让人看得舒服,就是总认定了你,离不开你,觉得你是全部的样子,便让你总也能再想起她的。
可是,明明当年,可以离了长州,去找白允沫的。
可是,当年心便死了,觉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好牵扯的东西了,只有一颗不知所谓的肉身。
连佛主也随了那场大火化了灰,她拿什么来再与人好呢,索性,就老样子,喝酒吃肉,养着这无甚用的身子。
白允沫便看着日思夜想的人,这般睡在了她怀中,一身酒色之气,还有姑娘们留下来的胭指水粉味。
她搂着她,静静看着阁楼外慢慢散进来的深秋金阳,秋时的日头和夏时的日头有时候很是像的,只仍是那般鲜艳,却到底少了几分热度。
慢慢走近来一人,抬眼看去,原也是旧识。
“南无,别来无恙。”
为何,每次你都是先在子桑身边的人。
白允沫让人于旁置了软榻,把子桑平着放上去,再吩咐了阁楼上不许再有外人来扰,她轻轻给子桑盖好锦被,又叫了人随时备好醒酒的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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