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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人也觉得奇怪罢?”
一声淡漠的笑问响在身侧,裴钧回头只见是姜越一袭貂裘地站在他旁边不远处,恰与身后雪色错为黑白,脸上的轮廓都似因这过分的分明而显得愈加笔挺深邃。
姜越似是才从东边宗室的营帐间走来,此时倒连与他相互招呼都省了,只是远远看着蔡飏走开的背影接着道:“虽然鸿胪寺确是蔡飏所管,但其下事务何尝需要他亲自跑腿?”
裴钧看见姜越只觉头都有些疼,苦笑起来:“哎,这都封印了,晋王爷还是龙马精神哪……颠簸两昼夜都不带歇一歇的,这一下车又要带臣查案了。”
“孤在外行军多年,这一点路倒不算什么。”
姜越偏头看他一眼,微笑,“裴大人今日也一样意气风发,不如陪孤查查案子也好。”
坑人还待夸一把的,也就剩个姜越了。
裴钧百无聊赖地与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空地里道:“王爷曾说秋源智入宫前见过蔡延?”
姜越点头,“恐怕是和亲人选之变,与此事尚有关联。”
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事看向裴钧:“裴大人的新学生可说了宁武侯府之事么?”
“什么新学生。”
裴钧笑得无奈,“上回都说了他还没进门呢,王爷。”
他叹了一声,眼见四周无人,便低声将钱海清所说之事与姜越说了一遍,姜越听完挑眉看他:“你就放心让钱生一个人去挑那大梁?”
“那王爷当初为何放心让张三把随喜送来我府上?”
裴钧眸色微亮地看向他,“张家人正堂上的大棺材还在呢,最忌讳的就是阴谋弄权,您这么教张三,就不怕张大人怨恨您?”
姜越微微抬了些下巴,勾起唇角:“那也有裴大人给孤垫背,张大人总是更怨你的。”
“……”
裴钧笑着摇头,跟他一齐往围场边缘走走看看,还是决定说回眼下和亲的事情。
“王爷啊,臣就不明白了,和亲这事儿对您只有个‘好’字儿,您日后若想得权起事,承平都是不可多得的助力,掣肘也是种权权置换,王爷您不该不懂,否则您就拿不到那寺子屋了——除非那是承平白送您的?”
而他的语气与姜越听言的神情,都表明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想要丝织的技艺,孤不能给图纸机造,只能送了他们一些织工。”
姜越轻轻道,“如此承平若是学会丝织之法,朝廷外销的布帛就会变少,国库的银子就会变少……”
“那您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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