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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矛与盾（第1页）

数以千百级的魔术叠加的狂轰滥炸，狂暴之极的魔力爆发了，像是陨石撞击在平静的海洋上，大源魔力瞬间卷起了海啸般的冲击朝四面八方汹涌而去，席卷整个花海世界，甚至连带着空气化作了实质的冲击，骤然袭向周围，美丽的花海再次惨遭蹂躏。

感受着从远处呼啸而来的大源魔力浪潮，同样在花海世界中对峙的两个人都似有所感地朝着苍崎姐妹的方向看去。

之前青子碰到的中年男子率先开口调侃了：“哈哈，看样子，她们姐妹玩得很开心啊！

你说是不是啊，荒耶？”

苦行僧般满脸苦难的黑色魔术师报以沉默。

“真是的，好歹是老友相见，不要老是这幅别人欠你钱的模样嘛……”

“为何要出现？浅神浩司，死人理应回归世界的怀抱，为何要成为抑止力的爪牙呢？”

中年男子，不，应该说成为守护者的浅神浩司挂着慵懒的笑容回答道：“又是这个问题……这不是从你那里得知的未来吗？虽然临死的时候抱着‘能够再度和小四季和你再度见面也不错的样子’这样的念头答应了阿赖耶的契约，不过最初的开始，却是你告知的未来。”

成了守护者的浅神浩司已经脱离了时间轴，曾经返回过去阻止了荒耶宗莲追寻根源的行动。

逃出升天的荒耶宗莲反过来追杀尚且活着的浅神浩司，而这却又成了浅神浩司成为守护者的最开始的‘因’。

而在这来来去去的厮杀中，两人的关系演变成了非敌非友的熟人。

浅神浩司带着感叹的语气说道：“所以说，超越时间轴的因果循环真是奇妙……”

“这一次，我的阻碍又是你吗？”

作为交手数次的敌人，了解对方的难缠程度，黑色魔术师默默地准备起自己的后备手段。

这一次，他和橙子的合作各有成果成为底牌，橙子有着‘四季’，作为顶级结界师的荒耶宗莲自然也有。

“看到我，你应该高兴才对，最起码，说明你这次有着成功的希望，所以抑止力才会让我出来透透气，不然的话，仅凭单纯的因果操作便可以让你的计划失败。”

浅神浩司自然看到了荒耶宗莲的戒备的东西，不过他也不在意，正如他所说，他是真的将这次旅途看出一次度假，反正都死了，最差的结局便是回英灵之座，不可能再死一次。

“话说回来，为何如此执着于『根源之涡』那种东西，对于魔道完全是半路出家的你来说，应该没有其他真正的魔术师那么深的偏执才对？你该不会还认真做着身为台密和尚时候拯救人类的梦想吧？”

悠闲地点了一支烟，美美地吸了一口，对于现在的浅神浩司来说，花时间闲聊可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项，反正顶头上司又没催。

“我早忘记理由了。”

回答完，黑色魔术师陷入了自我沉思中。

没办法拯救人类，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没有回报的人出现，无法让所有的人都幸福。

那么——无法拯救的人类是什么呢？要用什么来回报他们的一生呢？

没有答案。

“连理由都忘记了吗？你的希望是无，起源是零。”

浅神浩司吐了一个烟圈，斩钉截铁地说道：“所有人都幸福的结局是不可能出现的，醒醒吧，这是哪怕是奇迹，不，神迹都无法实现的梦幻。”

　　陷入自我沉思的荒耶宗莲眉头紧皱，没有理会浅神浩司的话。

“人类无药可救、世界没有救赎，所以我才会要记录死亡，记录事物的最后，记录世界的终结，这样就能彻底分析所有的东西。

如此以来，应该就能判断什么是幸福吧？”

如果能重新看待没有回报者和无法拯救者——就能判断什么才能称为幸福。

如果能了解在世界结束以后，这些才是人类的意义——这些因为无所谓原因而死的人，也能在整体上被赋予意义。

要是世界结束，人就可以分辨人类的价值。

“所以你才想接触『根源之涡』吗？那里有所有的记录，就算没有，也能让一切回归虚无。

你为了你自己，而想把丑陋的人类全部消灭。

真是可怕的执念。”

浅神浩司挑挑眉，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位魔术师的想法：“难怪人类侧的抑止力会如此地敌视着你，拼命地阻止你进入根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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