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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金鲁生先上了船。

岸上，阿炳妈和阿炳正在作最后的告别，安在天和三爸一左一右地站在他们边上，只等他们说完话就上船。

送行的人主要是孩子和妇女，约有十几个人。

阿炳妈从身上摸出玉，给阿炳戴在脖子上，红着眼睛说：&ldo;阿炳，妈送你一块玉，它会保护你的……&rdo;

阿炳：&ldo;它保护我……&rdo;

&ldo;对，它保护你……这块玉还是你外婆留给妈的，你好好戴着它，千万不能弄掉了。

&rdo;

&ldo;我不会弄掉的……&rdo;

&ldo;妈不在你身边了，以后你受了委屈，就跟这块玉说。

跟它说了，妈就听到了……&rdo;说着又拿起玉，&ldo;出门在外，顺当是第一……你是有灵的，求你今后保佑我家阿炳平平安安……&rdo;

三爸：&ldo;大妹子，不早了，让阿炳上船吧。

&rdo;

&ldo;买烟的人&rdo;鬼祟地藏弄堂的一个角落里看着‐‐一群人操着农具，咋咋呼呼地朝码头追去。

阿炳在安在天的搀扶下，上了大船。

阿炳妈也想上，被三爸拦住了。

三爸：&ldo;大妹子，就送到这里吧。

&rdo;

阿炳妈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吱唔着，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三爸：&ldo;阿炳是去做事，让他高高兴兴地走。

&rdo;

船上船下一片送别声。

突然，阿炳象想起了什么，焦急万分地朝码头上高呼大喊道：&ldo;妈，我今天……忘记给你带柴火回来了，怎、怎么办……&rdo;

船才离开码头，安在天还来得及掏出钱来，塞进烟盒里，奋力抛上岸去。

安在天大声喊：&ldo;阿婆，接住！

&rdo;

三爸替她接着。

阿炳扎进安在天的怀里，像对他母亲一样，&ldo;呜呜&rdo;地哭：&ldo;安同志，你是个好人……呜呜……&rdo;

大船离岸越来越远……

一伙人横冲直撞地奔来，鸡飞狗跳的。

冲到井台时，正好和送行回来的人碰上。

冲到最前面的人问：&ldo;阿炳呢？&rdo;

三爸：&ldo;走了，怎么了？&rdo;

听说阿炳已经走了，一伙人顾不上解释，便加快速地走向前去……

三爸拉住跑到后面的一个人，问：&ldo;出什么事了？&rdo;

那人说：&ldo;野狗刨出来了一个死人，那个安同志是要阿炳的骨头做药的……&rdo;

阿炳妈顿时软倒在地，朝天疾呼道：&ldo;阿炳，我的阿炳……&rdo;

在井台洗衣服的那个妇女赶忙抱住阿炳妈。

三爸顾不上阿炳妈，又朝那伙人追去……

愤怒的村人手中拿着当武器的各种农具、鱼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