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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这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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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刘协被张宇临走前的那句话弄得有些糊涂。

为什么？难道好生之德不是件好事吗？他带着疑问的目光转向侧坐在榻边的伏寿。

他发现，此时的伏寿，和初次相见时比，又别有一番韵致。

当初的她，就像是一只守护自己巢穴的女兽，锋芒毕露，艳光四she，随时都做好了扑击敌人的准备；而现在的她，更似是一朵怒放将凋的鲜花，带着一丝慵懒，又带着几缕轻松‐‐痛哭与张宇的离开让她彻底纾缓了心情。

&ldo;刚才……呃……张宇为什么那么说？&rdo;刘协问道。

伏寿拿起一面铜镜，照了照脸上的花钿，然后用尖利的指甲一点点刮下来，放进一个小锦盒里。

刘协没有催促她回答，而是安静地等待着。

伏寿取下头上的镶玉步摇，交到刘协手里，然后解下头束，乌黑的头发无声地披散下来，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刘协看到她的衣襟微微敞开，触目可及尽是一片雪白，吓得立刻把目光转开。

&ldo;你在温县，生活得可幸福？&rdo;伏寿忽然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ldo;啊？呃，还好，&rdo;刘协老老实实回答，&ldo;每天读读书，打打猎，偶尔玩几局六搏，踢两场塌鞠，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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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寿叹息一声：&ldo;多好……可陛下却从来没有这种福分。

他虽生在帝王家，却从来没有一刻真正安心过。

从一个诸侯手里辗转到另外一个诸侯手里，每一个人都在利用他，每一个人都在嘲弄他。

无数的居心叵测，无数的暗流汹涌，陛下却一步都不能踏错。

这样的生活，他过了足足十年，在河内优哉游哉的你，能想象其中的苦楚与绝望吗？&rdo;

刘协哑口无言。

跟真正的刘协相比，他的人生实在是单纯太多了。

伏寿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ldo;你既读过书，也该知道人心唯危的道理。

那套好生之德的做法，在河内也许会被人称道，但在许都绝对行不通。

妇人之仁，只会误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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