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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闻起来异香扑鼻,可一想到这是何物,一般人都会大失胃口。
刘公公自然不是寻常之辈,他将那物什在嘴里细细地嚼碎,将滋味都品尝干净了才咽下去。
直到把最后一口汤喝尽了,他方叫孙聪起来,接着又问张文冕道:“文冕,你怎么说?”
张文冕面露愁色:“以在下看,刘公的处境不妙。
殿下,明显就是对您心生不满,之所以不明着发作,是因他金口玉言,刚刚提拔您不久,如此刻将您黜落,岂非打自己的脸。
故而只能先敲山震虎。”
刘瑾扶额道:“你和咱家想得一样。”
孙聪听得一惊,他全部的富贵就来自于刘瑾,而刘瑾的富贵又依托于朱厚照,想想三年前刘瑾被下狱时他们全家的日子,孙聪就不寒而栗。
他忙道:“大哥,咱可不能坐以待毙啊,在殿下隐忍不发的这段日子,咱们就要绞尽脑汁将殿下的欢心博回来啊。”
刘瑾嫌弃道:“这还用你说。
我叫你们来,就是商量该怎么办。”
孙聪一拍手道:“您前阵子不是一直再找美男子吗,那人到了吗,赶紧送进宫去,让他吹吹枕边风,替您圆缓过来呀。”
刘瑾略有心动,到底还是摇了摇头:“时候不对,万岁的身子不好。
若是马屁拍在马腿上,若得太子震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若是马屁拍得恰到好处,惹得太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失仪,咱们还不被文官给撕了。”
孙聪一时垂头丧气,张文冕这才开口道:“刘公此刻,还得在正经政事上使力。”
刘瑾同样不赞同:“总不能让我和谷大用那厮混到一处吧,宫里已然是沸反盈天,若我再明火执仗地插手,日后哪里还有脸面在内廷行走。”
张文冕道:“内廷不行,不是还有外朝吗?”
这一句惊醒梦中人,刘瑾若有所悟,当即苦思冥想,寻求发挥之径。
张、孙二人会意,乖乖告退。
这厢刘瑾因前程彻夜难眠,而另一厢,马永成也因仇恨而钻心刺骨。
头发花白的老太监躺在锦被里,一只花猫卧在他的怀里。
他干枯如芦柴棒的手在猫儿身上摩挲着,猫兴许是困了,小小打了个哈切,避开了他的手。
马永成的动作一顿,他掀开被子,扬手将这只奶猫丢出去。
猫受惊了,绒毛全部炸起,像一只蓬球。
守夜的小太监被惊醒了,忙绕过屏风进来问道:“师傅,怎么了?”
马永成无力地瘫回被窝里:“没事,把它的皮剥了吧。”
那小太监一愣,应了声是,轻车熟路地把猫掐死抱走,小猫发出短促的尖叫就没了声息。
房门一开一闭,发出嘎吱声,小太监很快就又抱了另一只小猫过来。
马永成搂着猫,望着漆黑的帐顶喃喃道:“大风大浪都过去了,竟然在小阴沟里翻了船。
这一翻,还翻得这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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