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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问道:“师父在哪?”
梨心气喘吁吁的,她向周围张望了一回,才压低声音道:“方才我经过讲堂时,发现沈公子在跟了空大师下棋。
后来我问了一个小沙弥,他说沈公子刚到不久。”
我心中一喜,知晓沈珩是来救我的。
但依旧有些忧心。
司马瑾瑜在这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会下大暴雨的天气里邀我去相国寺,刚开始我猜不透司马瑾瑜的心思,但现在我也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一些事。
司马瑾瑜似乎在布一个局,而我是他局中的诱饵。
南朝民风虽是开放,男子与女子单独相约也不会被诟病,是以我才会上了司马瑾瑜的马车。
但是单独相约归单独相约,这里头可不包括月黑风高孤男寡女被大雨困在山上!
倘若我当真的一夜未回,太子党的人便会造谣,平月郡主与太子夜宿相国寺。
无论我与司马瑾瑜有无发生些什么,从今以后大家都会将我看成是太子的人。
兄长站在太子那边,而我成为司马瑾瑜的人,一双儿女都在司马瑾瑜手中,如此一来,阿爹又会不会因此而改变阵营?
司马瑾瑜此局,我是诱饵,阿爹便是猎物。
如今我已是踏入司马瑾瑜的局,我若想离开,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沈珩虽是来了,但司马瑾瑜就在附近,他的人想必时时刻刻都在盯着我,我未必能与沈珩相见。
我试探着跨出了禅房一步,第二步还未落下,果真如我所料,司马瑾瑜的随从就出现了。
“郡主,我家殿下吩咐了,外边雨大风大,郡主体弱莫要感染了风寒,还请郡主回屋休息。
等雨一停,我家殿下就会送郡主回府。”
我不能与司马瑾瑜硬碰,但被人如此压着,心里难免有几分不悦。
我一扬下颚,蛮横地道:“难不成本郡主站在这儿赏雨景也不成?”
随从面无表情地道:“小人只是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
真是气煞我也,司马瑾瑜真真是仗势欺人!
待我回府了,一定要扎个小人,钉上司马瑾瑜的时辰八字,再诅咒他一辈子都被三皇子压在头上!
桃枝此时开口道:“郡主,雨泼进来了,还是先回屋吧。”
梨心也帮忙劝着,“这里比不上王府,若是郡主当真病了,现在也下不了山。
身体为重呀,郡主。”
倾盆而下的大雨,风一吹,便泼湿了我的裙裾,脸颊上也有了雨水。
我拿袖子擦了擦,瞪了眼司马瑾瑜的随从,方是回了禅房里。
梨心在热水里打湿了汗巾,给我细细地擦着脸。
桃枝柔声劝道:“郡主呀,沈公子都来了,你就安心在屋里等着沈公子吧。”
我方才不过是想试一试司马瑾瑜的态度,也没想过要真的离开禅房。
如今试出来了,我也不打算再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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