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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盘根错节几百年的大榕树,硬是在几个小时里,被众人给连根拔起了。
也在这时候,薄田的方向又响起一声巨大的雷鸣,把胆小的村民吓得手上的工具都扔了。
树也砍了,树根也起了,这事儿算结了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话,最后一起看向了爷爷。
爷爷当时也是坐立不安,想去看看又不敢去。
曾叔父有交代,不到天亮谁也不许去,所以他再担心也只能在院子里待着。
好不容易熬到鸡鸣天亮,爷爷立即按耐不住地往薄田跑,赵队长也担心,叫了几个得力的人后,别的人就让回家休息。
从白沙村到薄田也就十七八分钟的路,到那一看,爷爷心都凉了半截。
法坛塌了、柱子倒了,纸蜈蚣全成了碎纸!
曾叔公不知是死是活地躺在烂泥里,灰头土脸,披头散发,一身威风凛凛的道袍也沾满了泥浆。
再看那葬坑里,那口蛇鳞棺材落了地,上面被贴了七张道符。
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动静,但也没一个人敢靠近。
爷爷脑子嗡了一声,冲过去抱起曾叔公,颤抖着探鼻息,确定还有呼吸后才松了一口气。
后来曾叔公醒了,这件事也算皆大欢喜地落下了帷幕。
到这里,折腾了白沙村近半年的大榕树蛇精算是彻底被收拾了。
那个葬坑被填上,后来又在上面建了个龙王庙,香火也挺不错。
而挖出树根的那个坑,后来被打了一口井。
那井里的水据说特别清凉解渴,而且大旱也不会见少,十分神奇。
爷爷从那之后,对曾叔公的本事是打从心眼里信服了。
曾叔父因为那次事,在床上养了大半年的身子,都是爷爷忙前忙后的伺候。
后来有一次喝酒时候,爷爷就有意无意地提起了这事“叔啊,我看你这身本事。
以后也未必不能大放光彩,你就不想着传下去?”
曾叔公一听,看了他一眼,笑着骂了一句“小王八犊子,跟你叔我还打什么迷眼?有屁就放。”
“嘿嘿,我就是想着,你能不能也教我那么一两手?”
爷爷挠了挠头,讨好地替曾叔公点着了旱烟。
“你想学啊?”
曾叔公把腿往炕上一盘,“也成,你给我当徒弟,我就把这手本事原原本本地教给你。”
“咱叔侄还用那套?”
爷爷可不想当道士。
但曾叔公板起脸说“一码归一码,你要拜师,我才能传你道法。
这是规矩,改不了,你想学就学,不想学就算。”
就这么着,爷爷想着反正以后当不当道士也是自己说了算,于是就当场给曾叔公行了拜师礼。
若是爷爷知道这一拜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也许他宁可离开太清村,也不会去拜这几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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