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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3页）

几个姨娘顿时都不吭声了，一个个全都站起身来，又给焦太太行了一礼，这才退出了屋子。

从谢罗居出来，文娘就跟着蕙娘回了自雨堂，&ldo;瞧她那样，才回来就找场子‐‐呸，也不照照镜子，她是哪来的信心，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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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冲姐姐撒娇，&ldo;姐，我今天说的那几句话好不好？&rdo;

&ldo;前头都还好。

&rdo;文娘难得求教，蕙娘也就教她，&ldo;最后那句话，意思露得太明显，也没有必要。

咱们怎么做的，太太看着咱们自然能想起来，她要想不起来，你这么一提，她也还是想不起来。

&rdo;

文娘若有所思，垂下头不说话了，蕙娘也不理她，令石英去专管她那些名琴保养的方解那里搬了天风环佩来，自己在那里细细地调弦，过了一会，文娘东摸摸西摸摸地，也寻了她屋里小巧器皿来玩，一边和蕙娘说些闲话。

&ldo;我今天过来，怎么没见绿松？&rdo;

&ldo;她前几天咳嗽了几声，&rdo;蕙娘说。

&ldo;这两三个月她也累得慌，我令她在下处休息几日，等大年下，又有好忙的了。

非但她，连石墨、孔雀她们，都能轮着休息休息。

今年大年，肯定那是最忙的了，人家年节不能跟着休息，年前休休，年后休休，心里也就念主子的好了。

&rdo;

顺便又教妹妹，&ldo;家里怎么管人，那是家里的事。

花月山房是你的一亩三分地，底下人最近风貌如何，对上头有没有怨言，你心底都要有数。

你能把她们安顿好了，她们服侍你自然也就更精心。

&rdo;

文娘吃亏就在没有亲娘，四太太又是不在这些事上用心的。

老太爷和焦四爷精力有限，只能管得了蕙娘一个，她虽也聪明，但这些事上只能依靠蕙娘得闲教她一点。

平时家里延请来的管教嬷嬷只教礼仪，哪里会管这个？听蕙娘这么一说，她倒没和从前一样不服气，大抵是也知道丫头服侍得精心不精心，同自己的生活质量很有关系。

一句句地听了，又寻出别的话来和蕙娘说。

&ldo;明日娘进宫去，也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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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一边就偷看蕙娘。

一切重来一次，很多事都和以前有所不同。

就好比自己，如不多嘴说何芝生一句，文娘就不至于不肯见何莲娘，她也就不会知道何芝生对自己有一定的好感。

很多事都是这样，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就好比从前，自己没下太和坞的脸面，五姨娘不说蜜橘的事，文娘也就不跟回自雨堂了。

蕙娘嗯了一声，往手上涂香膏，一边敷衍妹妹，&ldo;我也不知道，你猜是为了什么事？&rdo;

正如她猜测，文娘被她一语提醒，现在恐怕是真的惦记上了姐姐的婚事。

她既然不喜何家兄弟，当然希望姐姐能成其好事，自己就又能从容挑人了。

小姑娘在姐姐跟前，从来不拿腔作势，她立刻趴在桌上，一边斜着眼打量蕙娘的眼色，一边神神秘秘地道。

&ldo;我看大家都费猜疑呢，我也就没说话了。

其实我看啊……这事也简单，来年也许就要选秀，宫里肯定也心急呢，这一次进宫，肯定是问你的婚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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