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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瑛先投案了?”
凌涛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视线追着谢揽夹在两指间的信封来回摇晃。
依照千户大人的判断,隋瑛不是冤枉的么?
不对,隋瑛是被凶手迷晕后一路带出去的,直到现在还没醒,几时写的认罪书啊?
一时间场面似乎被凝固了,大理寺衙役一看这形势,终于稍稍抬了抬头。
“原来她打的这样的算盘。”
裴砚昭又跨一次门槛,走回来门楼下,信封上的字迹,一看便是冯嘉幼所写。
主意不错,直接让隋瑛和隋思远认罪,被大理寺带走,再反悔喊冤,只会因此而受些杖刑。
姐弟俩都是习武之人,并无大碍。
裴砚昭哂笑:“我朝律法中还能替人认罪投案?”
谢揽却像听不见,没有回应他的问话。
裴砚昭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原来是冯嘉幼正绕过人群,走上前来。
冯嘉幼自从想起谢揽是谁,便加快了脚步,能看到他之后,一直目不转睛。
可惜隔着厚重雨幕,冯嘉幼看不真切他的容貌,只知他的肤色较之周围军官,非常白皙。
这就是未来的首辅?
说起来,冯嘉幼也不知道谢揽将来到底是个什么官位。
她的预知梦极模糊,任何画面都回忆不起来,好像有人在耳边说书,将故事娓娓道来。
谢揽这个名字,反复在故事里出现,但她能回忆起的关键词只有三个:官居一品,权倾朝野,海晏河清。
一品在本朝基本属于虚衔,官居一品应该只是一个形容词,文有内阁首辅,武有天下兵马大都督。
谢揽既能补大理寺司直的缺,应是科举出身,她猜是首辅,且还是位能令四海升平,名留青史的首辅。
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再说谢揽的站位最容易瞧见冯嘉幼,原本只略看一眼,见她目光过于热烈,以为她在担心自己来堵门会危害到隋氏姐弟,便微微笑了下,表明自己心中有谱,以示安抚。
冯嘉幼猜到他对自己微笑的含义,也稍稍牵起唇角,虽是礼貌回应,却遮掩不住其中的熟络。
宛如故人重逢,令谢揽颇感迷惑。
“谢司直。”
裴砚昭面如寒玉,“我在问你话。”
谢揽恍然回神,拱手致歉:“不知大人方才问的什么?”
裴砚昭不语,冷冷睨着他,此刻散发出的气场与先前已是大不相同。
大理寺的人感知不出,凌涛几人待在裴砚昭手下数年,此时汗毛都竖了起来,总觉得下一秒便要血溅三尺了。
这里可是衙门正门口,京城从七品官职再小,那也是个官啊!
凌涛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大人……”
裴砚昭沉沉开口:“谢司直是新来的,有所不知,今日我且教教你,律法中从来没有替人投案的规矩,你手中这封认罪书不能视为投案,应算是隋瑛杀人的证据!”
谢揽却问:“大人看过这封认罪书么?是谁告诉您,冯嘉幼是替人投案的?”
“她不是替人投案……?”
裴砚昭闻言微愕片刻,心道不妙,伸手便将谢揽指尖夹着的信封夺来,展开一瞧,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看信的同时,冯嘉幼凄风苦雨地上前几步:“这封信是民女的认罪书。”
众人诧异。
“我与廖贞贞之间的恩怨,想必各位官爷略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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