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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说了你还要再去探一次柳色山庄,父亲当机立决、十分果断地拒绝了你的请求。”
“他有说为什么不许吗?”
叶珏无奈耸肩:“他说不行就是不行,我哪儿还敢再问啊,你也知道,他光是坐在那儿不说话,那威严,那气势,都能吓得我们底下人不敢出声,那儿还敢多问一句呀。”
叶轻深有体会,他在刚拥有一批听命于自己的护卫时,害怕自己性子过软,被下人骑上头来,便常常学着父王的威严训斥家臣——板着脸,绷着嘴,眼神冷冷地盯过来,要么一言不发,要么声音压得很低,点到即止,没想到倒是十分见效,几年下来,已然将这套装腔作势的主子作派学得炉火纯青。
“对了,他还说了,你若是有心想帮朝廷办事,天南海北,四海之内,各州郡县,想去哪里都行,想要金银布匹,强兵猛将,尽管开口。
但是这骆城,绝对是万万去不得。”
叶轻觉得这番话说出来简直是不可思议,但是由那位城府极深的父王说来,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只是这骆城到底有什么稀罕之处呢,能够让一向无往不利的英王殿下说出这番没头没尾的话来。
“要不,”
叶珏眨眨眼皮,“左右闲着无事,你随我去城门处转一圈?”
“嗯?”
叶珏故作诧异,“怎么,你这幅样子,不是想去见那个人吗?还是我眼花看错了?”
“你没看错,”
叶轻收起散漫神色,十分坚决,“连父王都说那处地方不安全,可见着实凶险,那个人还在骆城住着,不管为人为己,我都必须得去一趟。”
“那就去吧,离城门关闭还有三个时辰,现在准备还来得及。”
叶珏想到的方法是借着逛城门的说辞趁机出城,他心思极细,很快三言两语之间,便为叶轻筹划出一条最隐蔽最妥帖的道路来,连哪座城的驿站提供夜宿、哪条水路走得最快都考虑到了。
商议过后,叶轻谢过自家体贴有心的哥哥,叶珏摆摆手,不容置疑地再三敲定,把一个原本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生生抠出点不易察觉的漏洞,然后又想尽办法各种查漏补缺,直到完美无缺为止。
叶轻不由得怀疑,若是有朝一日上都沦陷,叶珏会不会是全城中逃得最快的那一个。
“还有,统一一下口供,免得到时说辞不一,那就糟糕了。”
叶珏又想到另一层,急急忙忙想应对方针。
“你在骆城不是有一个朋友吗?就说你要去看望他,”
叶珏问道,“那个长得病恹恹的,叫什么来着——”
“哥哥,他叫望尘公子,”
叶轻哭笑不得,“人家好歹也是父王的座上宾,能不能稍微尊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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