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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卿放下药杵,将案上制好的草药依次放到碟子里交给醒柳。
这些药只起到缓和作用,暂时还没有快速有效的方子。
醒柳接过药,看了看小姐,只觉小姐的脸色愈发淡了,没敢多说,端着碟盘退了出去。
魏砚回了自己毡帐,解开胡衣前襟,一把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单手脱了衣袖,胡衣扔到榻边,抓过案上的白帕子放到水里拧了一把,尚且淌着水,先抹了把脸,颈,擦掉上面的沙。
再往下,过胸膛,到腰腹的地方,触到上面,记起她手的软,魏砚眼里勾了笑,没多做停留,胡乱擦完了,帕子扔回盆里。
“王爷。”
毡帐外侍从通禀。
魏砚赤着身坐到案后,“何事。”
侍从回,“王妃派人送了药。”
侍从端药进来,恭敬地置到案上。
魏砚眼盯着碟里的瓶瓶罐罐,开口,“她呢?”
侍从愣了下,回,“是王妃身边婢女送的,王妃还帐里。”
瓷瓶摆了一排,都是新制的药,她这一日便是一直在忙这个?
魏砚抬手让仆从下去,回想起当时在帐内的情形,唇扬了扬,是他没控制住,又惹她生气了。
他说她心眼小,其实他心眼也不大。
…
谭至关入牢狱后,没过多久就将知道的都吐了出来。
被呼尔丹赶出科洛里后,中途又遭遇天雨土,偶然与耶律殷结识,答应他回科洛里探听情报,条件是他要复仇。
呼尔纯心软,见他无处可去收留下做了侍从。
谭至看出呼尔纯对魏砚的心思才用蛊为自己编织了面具私下戴在脸上。
已是数月,竟无一人发现。
所有人都以为呼尔纯是得了怪病,连她自己都这么认为。
谭至虽说出了主谋是耶律殷,却始终未透漏师门从何。
沈瑜卿对他背后的师承开始怀疑,巫蛊为禁术,正可救人,邪可害人,若流传至外被心术不正人所用后果不堪想象。
只可惜了她的青虫半年内只能用一次,否则必然是能让谭至说实话的。
已是入春,日头渐大,春日风沙也大。
沈瑜卿紧着外氅在想这件事要不要传信回上京告知先生。
她站在高坡处,迎着风,发丝随风卷着。
身后一道高大的人影停到她身侧。
沈瑜卿敛下方才心思,垂眸看着那道影,“谭至的事我想知道他师承何人。”
风沙有些大,魏砚向前一步挡在风口的地方,胡服吹得衣摆猎猎而飞,束起的黑发张扬不羁,他左手磨着刀柄,“问这个做什么?”
沈瑜卿没隐瞒:“朝廷禁巫蛊就是因为巫蛊被有心之人利用危害之大,我想知道谭至师承,多做了解,没什么不好。”
魏砚看她一眼,嗯一声。
半晌,一臂搂过她的腰,额头抵着她。
狂风呼啸,他鼻翼下都是她的幽香,仿佛抹了蜜。
“昨夜怎么不过来?”
“我累了。”
沈瑜卿云淡风轻地说。
魏砚提了提唇,目光凝在她脸上,沈瑜卿挣了几下,“下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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