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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ldo;陛下的心思如何晓得。

&rdo;宁遥轻笑，&ldo;你若亲自去问他或许他会告知。

&rdo;温曦听不出宁遥言下之意，但言语见到揶揄还是能听出的。

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静默。

&ldo;娘娘，该喝药了。

&rdo;宫人端来一碗汤药，即便快入夏，青太妃怀中仍抱着暖炉，产后调理了好些时日仍旧不见有起色。

宁遥朝温曦笑笑，而后用帕子小遮，缓缓饮完那碗褐色汤药。

温曦偏过头，无意间看到被青太妃摆在一旁的蓝底黑色书籍，温曦拿起来，却是《南华经》。

青太妃用帕子轻拭唇角，温和笑道：&ldo;让温大人见笑了。

&rdo;宫人撤下空碗恭敬退出。

温曦摇头，拿起《南华经》问道：&ldo;娘娘也看道家典籍？&rdo;青太妃拿过那本经书，经书底部装订的线已有些松弛，看出常被翻阅，有了年代的痕迹。

&ldo;自幼受道学熏陶，不时翻阅已成为一种习惯。

道学常言虚其心，如今的我只有读阅道家经书时方能暂时做到。

&rdo;师傅常言她的道心不稳，虽于道上的领悟百年无人出其右，只她内心深处割舍不断的俗念会阻碍她的修行。

在岱宗山时尚不觉得，自下山后愈发觉着师傅所言非虚，自己的修行亦只能止于此。

&ldo;娘娘这般倒是让微臣忆起一个人。

三年前微臣来明都赶考时曾途径陵州，那有一名山曰岱宗，山上有一道观，观内的关刈子真人和玉耶居士备受人推崇。

&rdo;青太妃面露惊异，不想她和这位少年还有这般渊源。

温曦仿若陷入追思中，并未注意到青太妃的异常。

&ldo;只可惜微臣去的不巧，慕名前去拜访时关刈子真人已仙逝，玉耶居士亦下山云游。

&rdo;

云游吗？师兄竟是这么对外宣称的，也好。

岱宗山上的那段时日是自己过得最率性的时光，日升日落，云生云涌，或听师傅授道，或与师兄弟谈经论道，或择一静处悟道，四时无分，春秋无异。

青太妃轻轻摩挲手中的《南华经》，担忧会祸及师兄弟他们，下山时她只带了初入道时师傅赠与的《南华经》，上面有师傅的笔迹，心绪翻涌久不能平静时便拿出一阅。

本以为自己会将那段时日深藏心底，如今被少年这么一提，所有种种恍似打翻的陈年酿那般涌上心头。

&ldo;娘娘？&rdo;温曦见青太妃良久不曾出言，疑惑出声。

宁遥回神：&ldo;抱歉温大人，我方才有些恍神了。

不想温大人对道学有兴致。

&rdo;&ldo;我年少时曾读过几部典籍，崇尚道家所寻求的道法自然。

&rdo;宁遥颔首，与温曦讨论了些道家之言，经宁遥一点拨，温曦恍若醍醐灌顶，心中赞叹青太妃于道学之上的领悟深究。

两人攀谈许久，温曦不经意瞧见青太妃略显疲乏的神态，告罪道：&ldo;叨扰娘娘许久，耽误娘娘的歇息，微臣罪该万死。

&rdo;&ldo;我很高兴你能来陪我闲聊，反倒是我耽误了大人的正事，大人若有事要忙，就先离去。

&rdo;&ldo;那微臣便不再打扰娘娘的休息，现行告退。

&rdo;&ldo;好。

&rdo;宁遥目送温曦离去，在宫人的扶持下回到寝殿，细看了奶娘怀中熟睡的婴孩，便摆手让奶娘将皇子抱下去，莫沾染上她的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