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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阵崩坏殆尽,碎成片片晶华,消失在瞠目结舌的众人眼前。
我大口喘着气,傩教的人正要逼问,但见云桑绯衣张扬,捏碎酒盅,眼睛里隐隐有暗光闪烁:“滚。”
嘈杂的周遭传来一个不甚平静的声音,我眼前混沌一片,只识得这音色,便放下所有紧绷的心绪,将虚弱倦怠的身体交由他掌控,湛蓝色的衣袍盖在我头上,遮住我奋战后的虚脱和软弱:“猫儿…猫儿……”
他就这样叫着,才把我即将混沌的意识叫清醒,我软软地抬了眼皮,未曾料到素来和颜悦色的白端,竟露出孩子气的神色。
我伸出手抚摸他的眉眼,他这般冷静自持的人,打破外人不得插手的规矩,任性的救了我。
救了就救了,为何还会露出如此疼痛的表情,就像被人生生剜了一刀似的……引得我心头的盔甲粉碎弥散,我委屈的哼唧道:“公子,我好疼啊。”
他最后崩住的情绪终究溃败,满目愤怒,惊惶,害怕,还有心疼。
他的手在我的后背抱住了我,也温暖了我。
我俨然不是当初的猫儿,他也不是当初的公子,我们有相互守护的、敬畏的,可如果这个世界有个人,能在我心头弯弓引惊鸿,那一定是白端。
我抱住他,之前独自面对整个世界的惊涛骇浪,此刻只想软弱起来。
他的手本想抚碰我的脸颊,最后停留在我头上,轻柔地抚摸:“别怕。
我在。”
云桑闻言,收起迈向我的脚步,低柔的笑:“没事就好。”
五行阵碎裂,傩教不依不饶道:“滕摇毁坏上古绘卷,理应被取消资格。”
众人接口应和,丝毫不要颜面。
云桑不知从哪又变出酒盅,放荡不羁的道:“你们嘴可真脏啊,不如拿酒涮一涮?”
左殿似乎要咬定我不放,斜眼睨着躺在地上的萧铃音:“滕摇残害萧山闺秀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样生性残暴的人如果进了蓬山,对其他人也未必是好事,本座支持取消其资格,并收押傩宫。”
辰娘蹙眉:“取消资格尚可,收押傩宫是为何?”
“凭她残害萧山人还不够?”
“新秀选拔各凭本事,生死也是常事,我们可没说过不能杀人。
再说其他杀了人的,也不见有处罚。”
左殿冷哼:“其他人本座没看见,只看见了滕家孽徒残害萧铃音。”
辰娘还要说什么,被左殿抬手挡下。
那那担忧地望来,我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少年的眉宇始终不得舒缓,难为他小小年纪就要背负这么多了。
云桑迎着左殿的话接道:“既然殿下说滕摇残害萧铃音,就该先告知滕仙主,由他和萧山人商议如何处理此事。
你着急将滕摇带回傩宫收押,属实咸吃萝卜淡操心,闲的慌。”
“你!”
左殿被怼得恼怒,抱着他的少年只顾着僵坐,他又是孩童身躯,气势上本就输了一筹,恼火之下,扯得少年胸口的血肉模糊,少年似乎痛极了,冷不丁地将左殿丢下,张皇着向那那跑去。
那那正想将少年护在身后,看他俩的神情似乎相处过一段时间,有着本能的亲近感,启料左殿被猛地一摔,仍能很快反应过来,一记寒光从指尖迸发,扎进少年的后背,他还保持着奔跑的姿态,向那那最后伸出手,却仅仅在隔着一步之遥的距离,绝了气息。
“轰”
的砸向那那的脚面。
彼时那那张大嘴巴,不敢相信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陨落眼前,我又气又急,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挣扎着从白端怀中出来,云桑一把揽住我跑过去的架势,只道:“不能让左殿再得逞一次了。
娘子乖,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我要他生不如死!
那那颤抖着手,探向少年的鼻息,倏然抽回,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死了。
左殿手里还沾染少年温柔的鲜血,舔了舔嘴边,不甚在意地踩在少年尚带余温的尸体上,仰着脖子对那那坦然道:“座下疯狗咬人,让玄君受惊了。”
那那听到他森冷的音色,目光倏尔一冷,而后淡了眸光,回到负手而立的姿态:“左殿治理严谨,本君佩服。”
萧山接过萧铃音,给她喂下一枚药丸,原本昏迷不醒的萧铃音悠悠醒转,萧山人轮番运功,竟诡异的将其从垂死边缘,复原成昂扬的状态。
萧铃音忿恨地盯着我,似乎不打算跟风,让左殿将我收押傩宫,她只说:“辰娘,我已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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