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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生风,背着白端,毫不犹豫的往洞口跑去,不敢回头,也不敢听身后咀嚼的动静。
只有不停的跑……
不知跑了多久,前面始终有朦胧的亮光,却无法到达。
石洞重新暗了下来,想必那只烛九阴又瞌睡了。
我不得不放慢脚步,大腿的酸疼感侵占身体,大脑一片空白。
我一个激动,脚打滑,摔了个狗啃泥,膝盖都磕破了。
白端被这一磕弄醒了,睁着通红布满血丝的眼,不顾反对要自己走,我扶着他踉跄地出了洞穴,漫天阳光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我禁不住低头沉默。
眼前的景象说不出的迷人,没有败木林的荒凉,地宫的阴冷,峡谷的幽邃,这里如同仙境,飞鸟与百兽齐鸣,密林与长天挽歌,白端勉强抱着我,飞到一块大石墩上坐着。
我清理膝盖上的伤,凝望不远处承载噩梦的石洞,呜噫呜噫的朝白端比划,就是想不起来该怎么告诉他。
“从十死了。”
白端因咳嗽而荡起红晕,病态下还显得十分耐看,他望着远山云雾迷蒙,淡淡的道:“我曾默许狗儿支走从十,就是为了让他避开此劫。
他少时性格倔强坚韧,与我相伴十年自然感情深厚,来时我向忘老占卜了一卦,卦象说我们此次都会有一劫。
我想他能躲过,也是好的。
可是他又寻回来了。”
我揪着白端的衣角,觉得他太过从容自醒,明明有着十年的主仆情,怎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把从十护主的死推给劫难,我实在为从十不值。
但见白端平静的表面下,捏紧的手,才知道他也痛心。
只是他向来会掩藏感情,面上越云淡风轻,心里越吃紧。
“你也很难过吧。”
我抱紧他。
他笑了笑,揉了揉我的发,没有言语。
我们休息一会,挖了草根下的积水,喝了几口解渴,准备上路。
山阴地有时间限制,如果不赶到山阴六宫,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白端道前方就是山阴六宫:纣绝阴天宫、泰杀谅事宗天宫、明晨耐犯武城天宫、恬照罪气天宫、宗灵七非天宫、敢司连宛屡天宫。
都说是鬼神之域,走了半天,别说是鬼了,连猩猩都没出来几只。
密林深处就是蔼蔼云雾,可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白端的脸色都好了许多,吃了几颗蟾蜍丹药,潮红渐渐褪去,这种丹药还剩一颗,我真后悔没多拿点出来,但转念想,大概机缘不够,还是莫强求的好。
我膝盖的伤经过凤血种脉的愈合,很快光洁的如同婴孩的肌肤,我让白端好生坐着,想去拾点干柴烧火,怕他被突然蹿出来的野兽叼走,我系了根绳子在彼此的手腕上,白端无奈的摇头,我洋洋得意的顿了顿绳子:“老实等我。”
像极了大傩节那晚,白端牵绳子遛我的画面。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欠债的总要补偿回来。
我拾了些树枝,顺着线摸回去,可是线的那头系在树枝上,白端怎会老老实实的等我,我傻眼了,扯着嗓子喊他,喊了半天只有鹧鸪回应我,他走了吗?
我茫然无措的站着,只听他的声音从树后传过来:“猫儿,我在这。”
云烟漠漠,池水暖暖,白端半个身子浸泡在池中,水珠顺着肌理分明的胸口滑落,很是暧昧。
我直吞口水,嘴里结结巴巴:“你、你还能再脱吗?”
“想得美。”
我被他笑得头晕目眩,只觉血气上涌,心潮荡漾,一时拿不稳情绪吼道:“反正你早晚也是我的,不如趁夜色把事办了吧。”
这几个字没结巴,可我情愿结巴了。
“好大的猫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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