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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果然便回了宝玉,又特特让麝月去回了王夫人,当着全府大小丫鬟的面把昔乌提到宝玉跟前来做事。
自己又推说晚上吹了风,病了,要好生休息,竟把手中事物一发交给昔乌麝月两个打理,自己病恹恹地只管在房里养病。
昔乌一时得了脸,再者前晚珍珠的确和自己站在风口里说了半宿的话,因此也不疑有他,倒以为珍珠身子不经用,自己在宝玉跟前千百般伶俐。
且说这一日宝玉想着亲自给院子里的海棠花浇浇水,怡红院里头的喷壶又一时坏了,故而打发麝月去潇湘馆借上一个,麝月答应着才出来,便被昔乌拦着笑道:“姐姐是二爷跟前的老人儿,我是新来的,少不得我多跑跑腿,姐姐歇着便是。”
一时倒不好多言,便由着昔乌出去了。
原来昔乌先前在院子里当班时,便是和小红坠儿一起换着班儿伺候茶水,浇花儿喂雀儿的。
如今见宝玉兴起亲自浇花,便心思暗转起来。
想着自己帮着宝玉取了喷壶来,回来自然而然陪着浇花,还可以顺便手把手教教宝玉侍候花草的小法子——公子哥儿从来不知道这些,怕是极感兴趣的,自己在宝玉眼里便更是一个得力的人儿。
如今只说昔乌穿花度柳地来到潇湘馆,说明来意后,却是紫鹃含笑道:“昨儿平姑娘来了借走了,你去别处看看吧。”
只得起了潇湘馆,再往蘅芜苑里来。
偏生因了薛蟠不争气气着了薛姨妈,薛宝钗这几日都搬了出院子陪着妈住,索性把通往蘅芜苑抄近路的角门也给锁了,叫昔乌扑一个空,只得再度奔波到秋爽斋,才从待书那里借了喷壶来。
“宝玉……”
好容易等昔乌拿了喷壶回来,神清气爽地准备开始□□小宝玉时,院子里却不见了宝玉。
才叫了一声,房中忽地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似笑非笑,把昔乌惊了一跳。
“昔乌你回来了?还不进来?”
昔乌听出来是王夫人的声音,连忙擦了擦手打了帘子进来。
见王夫人端然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也不顾麝月在旁躬身端着一杯茶,只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不由心下一慌。
“太太怎么来了?”
昔乌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紧。
“啪!”
“啊……”
麝月手中的茶杯被王夫人接过,一扬手便狠狠砸在地上,雪白的瓷片飞溅而起,有几片溅到了昔乌白皙的脸上,划下几道鲜明的口子。
昔乌捂着脸,待哭又不敢哭,只得委委屈屈上前跪下了,呜咽道:“太太仔细手疼。”
“啪——”
脸上又着了一掌,直打得昔乌整个人倒仰出去。
昔乌半边脸颊登时留下五个清晰指印,触目惊心。
昔乌一时被打得怔住,连哭也忘了哭。
王夫人便上前,从袖间掷下一个香囊来,滴溜溜直滚到昔乌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