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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盈没料到如许在诓自己,真以为云渐寒说了,目光里闪过责怪,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柔声宽慰,“有母亲在,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阿寒和我都在寻找治好你的办法,不要忧心。”
如许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云盈平时与她接触不多,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乖乖巧巧的,像还没长出爪子的小猫咪,即便怀疑她身份有问题,也没有改变这层认知。
因此与她说话时,总是不知觉就会心软,“还有心事?”
如许的话在嘴边徘徊了许久,终是决定问清楚。
“母亲,华胥剑能不能救我?”
云盈的目光一下子冷了,虽然她的表情变化极为浅,但还是被如许捕捉到了。
她定定地望着她,却听她道:“华胥剑只是一把剑,怎能救人?没有的事。”
如许默默地移开视线,窗子外种了一盆盆月季花,在四季如春的九宫里常年开放,大朵大朵的金黄色娇嫩嫩地绽开着,迎风送来阵阵花香。
她吸了吸鼻子,鼻头有些酸酸的。
云盈没有问她为何会这么想,她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去,很快便告辞走了。
“等一下。”
云盈起身从药柜上找出一瓶药,交到她手里,“既然你都知道了,这药你就带着,若是有一日再出现和那日一样的情况,就吃里面的药,吃一颗就好。”
她深深吸一口气,摸着如许光滑如缎的长发,“孩子……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你有你的母亲、父亲,有阿寒,还有我们。”
最后一句话包含了她最真诚的祝愿,如许鼻头发酸,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一走,云盈的温情陡然消失。
若是她不提华胥剑,或许她会倾向于相信她是真正的云曦,可她偏偏提起了华胥剑,她一个不懂医术的人,如何会想到这么偏门的治疗方法?她不信这不是云姬的阴谋。
如许出了药房,打开瓶子倒出一颗药,放在鼻尖嗅了嗅。
味道很淡,有着类似茶花的香味,很是好闻。
她趁无人将药瓶贴身藏好了,忽听身后有人呼唤自己,转过头去,却见云莞莞愉悦地走过来。
“一早就出门,怎的也不和娘说,可叫娘好找。”
如许发现云若没有跟着出来,寻常他们夫妻,是形影不离的。
虽然她不知自己被云纱劫走后,云莞莞是如何捱过来的,但从云若对她的态度不难看出,她捱得很辛苦。
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了,若有一天再去了,她该怎么办?
“娘……”
她忽然觉得难以开口,但还是开口了,“若是有一天我又不见了,你会好好的吗?”
云莞莞的笑容还未彻底消失,眼泪便一瞬间落了下来,她不解、惶恐,“为什么?你怎么会不见呢?我不许你不见!
你是我女儿,我不许你离开我。”
如许拭去她的眼泪,抱住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仿佛母女的身份倒置了,温婉且沉重地在她耳畔说,“若是有一天我又不见了,娘,你耐心等等我,我会回来的。
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我能看到你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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