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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庭外,先是对着周围的布局打量了几分,听得远处树林中有几分动静,便沿小径向前走去,果然没走几步便看到了树上的楚怀珝。
地上的一抹乳白色土粒映入眼中,顾檀顿下脚步,先是凝眸端详了片刻,随后以指尖沾了少许轻轻捻开。
那土粒质地十分柔软,带了些许粘意,顾檀将其放在鼻下嗅了嗅,并没有什么味道。
“这是什么?”
见顾檀站在下面久久不动,楚怀珝自树上跃下,问他道:“发现什么了?”
“就是这个,”
顾檀指指地上的白色颗粒,蹙眉道:“之前也没见过这种土,是不是从矿山上带下来的?”
楚怀珝闻言摸了摸那土粒,摇头道:“应该不是,这个和那些石头的材质不一样。”
“先收起来吧。”
他摸出一方锦帕将剩下的土粒包裹好,叹息道:“看来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我们先把这东西带回去,随后在慢慢找人问清楚。”
乡间夜里多虫鸣。
已是亥时,山脚小屋内烛火通明。
沈枚撑着下巴,呆呆地杵在窗前,只见他面色颓唐,眼下还顶着两个又黑又圆的黑眼圈。
自从昨夜发现顾檀根本没有回刘实家中之后,他就一直没能睡安稳。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仍旧没能等回画舫寻乐的楚怀珝,这让他怎么不心焦。
趁着白天时,沈枚还沿着那家面馆找了好几圈,从集坊寻至湖边,不停向周遭的商家打听楚怀珝去向。
哪成想消息没打听出,倒是听说昨夜自湖中捞出了几具尸体,这便让本就慌乱的沈枚更加胆战心惊了。
眼看着夜幕沉下,依旧不见两人归来,沈枚根本坐立难安,就差举着月白剑前去报官了。
“嘎吱——”
屋外大门被推开,紧接着便是熟悉的脚步声。
被刘实拴在院子里的土狗叫了几声,只听一个慵懒的声音道:“这狗还真是不认人,也就一天未归,怎么叫的这般凶狠。”
另一个温雅的声音道:“我们不过在这呆了一天,它不识得也是正常的。”
沈枚闻言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他深吸了一口气,快步来到门口,刚一开门,便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楚怀珝和顾檀。
沈枚伸手指着两人,手指气得微微发颤:“你们,你们……”
见他说话如此结巴,顾檀倚在门边笑道:“怎么?连你也不认识我们了?”
沈枚摇了摇头,脱口而出道:“你们去哪了!”
楚怀珝看着眼前堵着屋门的沈枚,无奈的笑了笑:“你确定要我们站在这里慢慢说?”
见他们神色如常,沈枚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他默默把门口让开,自己缓步走至桌边,撇着嘴一声不响地盯着桌面上那盏快要燃尽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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