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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怎么，是为了钱风扬的事儿?&rdo;张遣慢悠悠地问。

看起来他以为聂清舟是因为晚上这场围追堵截来的。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退路，那些忐忑紧张反而消退了几分。

聂清舟走上前几步，开门见山道：&ldo;钱风扬那家伙不值得我来找遣哥，我来是想跟遣哥您说声对不住，我想要退出。

&rdo;

张遣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他似乎有些惊讶，但也不是非常惊讶。

他懒懒地挥手让给他按摩的人停下，坐起来披上外衣。

&ldo;怎么回事儿?&rdo;他懒懒地问。

聂清舟回忆着身体原主人的语气和语调，尽力模仿道：&ldo;遣哥，我知道我现在跟你说什么当初是我年轻、意气用事、没想清楚，那都是扯淡。

当时我是铁了心要加入的，是真想跟您混出名堂来，我也知道您挺照顾我的。

但我前段时间去省城看我爸妈，他们过得太苦了，拼了命地让我读书，您也知道他们干的工作挺危险的，我现在的情况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就怕他们心神不宁干活出什么事儿。

&rdo;

张遣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说：&ldo;老赵说你这段时间状态不对，就是为这事儿?&rdo;

聂清舟点点头。

&ldo;你这是下决心，要好好读书?&rdo;

聂清舟再次点点头。

张遣看着聂清舟半天，隔着热腾腾的蒸汽，他突然笑了一声：&ldo;当初你要死要活地要加入，我就知道你在我这里待不长。

你像我弟，明明脑袋瓜子聪明就是想不开，非喜欢逞英雄，不要读书要出来混，劝不听。

&rdo;

聂清舟被热浪蒸得汗水滚滚而下，他攥着拳头，道：&ldo;遣哥，第一次听您提您弟弟。

&rdo;

张遣吐了一口烟圈，淡淡地说：&ldo;十几岁就没了。

&rdo;

聂清舟低下眼帘。

&ldo;你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个性，这些话排演了好久吧。

行啊，挺好，想明白了要回去读书，那就要好好读。

&rdo;张遣弹弹烟灰，也不强求什么，指了指门：&ldo;不过我这里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儿。

真要退出要怎么样，你明白吧?&rdo;

聂清舟的手松开，心里反而坦然了。

他抬起头看向张遣，眼里一片平静，他说道：&ldo;我明白，来吧。

&rdo;

夜里十点五十五，灰色小楼里传来了聂清舟的脚步声，这次他的脚步声从标准的二拍节奏变成了切分节奏，伴着时不时传来的吸气声，听起来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