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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一瞬的幽深不令她觉着心惊,倒正如古水无声滋养着一切生灵,虽寂寥却可使人心定。
林惊时倒好了酒,走到罗汉床边,先递了一盅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接过,先是细品起香,后才抿了一点入口,整个人便陶醉其中,顾不得外间诸事。
下一盅酒给周煜灵,林惊时捏着酒盅,周煜灵的目光便随着她的手到自己面前。
“太后。”
周煜灵应了一声,笑着接过那盅酒。
林惊时将酒盅递过,收回手时,快速捏了一下周煜灵的指尖,周煜灵抬头,林惊时就那样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周煜灵笑着道好酒,一个仰头,一饮而尽。
林惊时早已坐回自己的位置,太皇太后品咂着酒后余香,对周煜灵道:“好酒,好酒吧?这酒不烈就不好喝了!”
酒是好酒,不过是太烈了点。
周煜灵是喝惯了酒的人,这酒一下肚她都觉着直冲头顶,旋即便生出些晕眩之感,猛然一瞬只觉眼前的景都晃了一下。
她稳了稳心神,喝了口茶冲淡了些许酒味,望着林惊时,“确实是好酒。”
林惊时不曾看她,只是低垂着目光,不知所想。
正当这时,安琼枝就笑着出声:“母后,我们到主殿去吧!
儿臣瞧着这时辰也快到了,陛下虽说让朝事耽搁了些,但想来也将至。
这一路上儿臣们再陪您看看景、说说话,可好?”
太皇太后则是欣然答应,正好在这暖阁中也坐了有一阵子,乐得出去透透气,就由侍女扶着起身下地,穿上沉香色缎面绣金莲的凤头履。
安琼枝和林惊时随之起身,周煜灵刚站起,却是不受控制地跌坐回去,她只觉头痛欲裂,身上的力气从指尖开始被抽去。
不过这感觉也就一开始强烈,过后又好些。
太皇太后见她这般,忙折回身去扶她,“诶呦,你这是怎么了?早知你如此,哀家方才就不同你喝那么多酒。
快!
快让人去煮些醒酒的茶来!”
周煜灵坐下后,头痛才缓解了些,道:“母后不必担心,儿臣坐这儿歇息会儿就好,您先去吧。”
太皇太后依旧不大放心,安琼枝也是上前关心了两句,这才对太皇太后道:“母后,我们先去,让煜灵身边的人留下看着便好。
我们一行人在这儿,反而扰得煜灵休息不得。
煜灵应是不胜酒力,待会儿喝了醒酒的茶,歇会儿个就好了。”
林惊时一直没有出声,直到太皇太后嘱咐了下人,挽着安琼枝的手臂离开,她这才跟上去。
临出门前她向暖阁望了一眼,只见周煜灵抚着额头,身边的侍女端茶递水,已将她围得看不见人影。
顾长俞随着那侍女顺着来时的小道前去,还未走至流烟楼脚下,那侍女便忽然停住,道:“侯爷请在此处等候,容奴婢前去通报。”
顾长俞不熟悉这里,周围琼楼林立,他也不能分清。
此间是两处山墙间的一块空地,正中有一砖影壁,壁心以雕砖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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