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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哭声越来越痛,她真没用,什么事情都帮不上忙,她就只会闯祸闯祸不停地闯祸,如果她没有乱说话,也许小澄的手术在几天前就已经顺利完成了……
“你……为什么哭……”
医院的走廊里,一个虚弱的声音轻轻地问。
满面泪痕的珍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惊慌地扭头望去,下午清冷的阳光中那个人影仿佛虚弱得透明,苍白的面容,干裂的嘴唇,好像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站在那里,惟独那双眼睛定定地望着她,里面闪动着恐惧和脆弱的微芒。
“夏沫——!”
珍恩惊呼,扑过去扶住她,扶着她让她坐在长椅上,连忙用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触手冰凉,高烧竟似已经完全退掉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自己出来了呢?我送你回去!”
“……小澄呢?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为什么哭?”
尹夏沫声音颤抖着,一连串地问,然而当她呆呆地凝视着珍恩脸上的泪水,脑中却已缓慢地清醒过来,那些纷杂的回忆渐渐理清,包括昏迷中曾经隐约听到的话语。
小澄和欧辰正在里面做手术,对吗?而珍恩满面的恐惧和泪痕,难道——
“……是手术出现问题了吗?”
她的身体如冰冻般寒冷,眩晕的漆黑再次试图将她击倒……
“……”
珍恩努力挤出笑容,用力摇头,“没有,手术很顺利,是我一个人在外面等得有点害怕,乱担心所以才哭。
夏沫,我送你回去,你刚刚还在发烧,身体很虚弱。”
“是吗……”
尹夏沫的手依旧在颤抖,声音却渐渐宁静下来。
她死死凝视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上面亮起的“手术中”
三个字就像三只暗红的眼睛,而方才噩梦中小澄逐渐透明的身体如同某种厄兆,让她的体内五脏六腑撕裂翻涌得想要呕吐。
“那么,你不要哭……”
紧紧握住珍恩的手,尹夏沫紧紧闭起眼睛,手指彻寒如冰。
“……他们在做手术……需要照顾……我们不能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珍恩不安地开始在手术室外面走来走去,不时地绞紧双手咬紧嘴唇。
尹夏沫始终静静地坐着,她的背挺得很直,没有靠向长椅的椅背,她坐得笔直笔直,仿佛所有的生命都灌注在这一刻的等待上。
手术室里,欧辰和尹澄只有一布隔开的距离,两人都因为麻醉而昏迷着,这边的医生们已经开始为欧辰缝合伤口,那边的医生们还在紧张地关注着尹澄血压和心电图的变化——
“血压开始上升!”
“50——20!”
“60——30!”
“70——40!”
“90——60!”
“血压已经基本正常!”
“好,继续手术,随时注意血压状况!”
刀剪的碰撞声又开始在手术室内清脆地响起,尹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他静静地躺着,漆黑的睫毛如小鹿般温顺地覆盖在苍白的肌肤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下午的太阳渐渐落山,夕阳的光芒将手术室外的长椅晕染成淡霞的红色,珍恩忍受不住等待的煎熬,整个人站在手术室门口不停地跺脚,恨不得从门缝里挤进去!
尹夏沫紧紧盯着“手术中”
三个字,她的双手愈来愈冰凉,如石雕般僵硬地坐着。
医院走廊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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