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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其他问题也罢,如今这血蝅一不小心要的可是小师弟的命,马虎取巧不得。
闻淳看出他们为难,虽然不知在为难什么,却是凑上来说:“那我跟你们一起下山,叫他留在山上不就行了。”
即便说这的确可行,也符合师尊的意思,但萧淼清心里冒出些不平衡来。
他这个被加了蛊虫在身上的人反而要在山里头窝着,闻淳倒可以下山去潇洒快活?这万万有悖于萧淼清重活一次的目标啊。
要死师尊没有把话说在前面,萧淼清这会儿早该和闻淳吵嘴了,可惜他束手束脚,只得气鼓鼓沉默。
没想到张仪洲忽然开口:“你该留在山上。”
萧淼清低着头,以为这话是跟自己说的,正丧气又烦闷,却听见闻淳说:“为什么不叫我下山,难道他可以下山吗?他分明就是不能下山,你们才犹豫的嘛。”
原来那句话竟然是对闻淳说的。
萧淼清倏然抬起头来,对上张仪洲的目光。
他的目光安然,叫人看了便不会担心,好像所有事情只要大师兄在前面,那就总有他扛着。
张仪洲对闻淳道:“闻少主,血蝅的事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倘若我拘束他,放纵你,如何有公平所说?”
他吐字缓缓声音沉静,极具说服力。
闻淳鼓着脸,虽然一脸委屈样,但也安静了。
反而是邵润扬皱着眉对张仪洲说:“师兄,可师尊他说过……”
张仪洲说:“等师尊回来我会向他陈情,现在就先这么安排。”
峰回路转遇喜事,萧淼清心花怒放,他一把抓住张仪洲的手臂问:“师兄真的吗!
真的让我下山吗!”
张仪洲原本垂在身侧的手臂抬了两寸又顿住,由萧淼清抓住,轻轻颔首再次确认。
不待张仪洲的视线垂下去看清萧淼清紧扣的指尖,萧淼清已然松手撒欢似的一溜烟跑出去,边跑边说:“那我现在就先去收拾行李,以免事到临头丢东落西的!”
手臂上的力道一时失落,张仪洲看着萧淼清跳跃的背影,心情却轻松了两分。
说是要准备行李,但其实也无甚好特别带去的。
萧淼清将衣物和自己的佩剑一股脑塞进乾坤袋中。
上一世他有下山机会时已经很晚,下山也不管自己历练不历练,只追上大师兄,奈何那时张仪洲身边不是那个莺莺就是这个燕燕的,他这个小师弟实在不起眼。
萧淼清晃了晃脑袋,不要再想从前的事情。
他已经决定了,这次下山要好好表现。
只是听闻现在人间繁华安宁,大约是没有什么妖魔鬼怪要除了,这对苍生是好事。
萧淼清只愿这回在人间行过一遭,自己能更有体悟,早日想明白自己的道心何在就是。
思毕,萧淼清将乾坤袋往腰间一别,正觉事完,抬眼看见百宝架上的另一只乾坤袋,这却叫他又停住。
那是之前张仪洲叫人送回来的一袋子丹药瓶。
这丹药吃了没用,但均是天材地宝炼制,云瑞山外十分难得,也十分值钱的。
萧淼清心念一转,从那乾坤袋里掏出两瓶随手塞到腰间的乾坤袋里。
等他抬手再看腕上隐约可见的血蝅,便觉得明白了祸兮福所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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