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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镜向后撑起条胳膊,仰面睇她,从不吝啬说好听的话,“给你迷晕了眼了。
“他顿了顿,拂开她给风吹散的发?鬓,“你穿这一身真好看。”
后头一连几日,玉漏都?穿的红色衣裙,都?是玉湘不穿了的,也日日淡淡地施朱傅粉,常抹那玫瑰香的头油。
她相信,这样一份秾艳的刺激,迟早会给素琼察觉到,女?人天生就有?明察秋毫的本事。
实则头一天素琼就闻到了池镜身上的女?人香,那时还没往心里去,想着他素日就爱和丫头们说笑几句,身上沾上谁的香粉香料也是常有?的事。
直到一连几天都?是同?样的香气,使?她不得不得警觉起来?。
她把眼梢向碧纱橱外一斜,看着池镜从廊庑底下走进屋来?,步调是懒散的,脸上挂着一丝疲倦的笑意,但并不觉得沉重?,反而有?些轻浮的快乐在里头。
能不疲倦么?这些天都?是太阳落山才肯归家来?,反正老?太太这一向病着,没精神问他,大?家都?乱了套了。
可素琼憋到今日,再忍不得要问一句:“镜哥哥今天也回来?的暗,吃过晚饭没有??”
金宝忙着出去倒茶去了,池镜一看素琼也在里头,便懒懒地由椅上拔起身,慢慢踅进来?碧纱橱,“琼妹妹在这里?你呢,吃过没有??”
素琼轻轻一嗅,果然还是那阵熟悉的玫瑰香,想必是位热情洋溢的姑娘。
她微笑道:“我就是吃了晚饭闲逛,才逛到你们这里来?的。
来?和金宝青竹两个说说话。”
自从不管事了,她来?的这屋的说辞换了一套,总之不肯承认是专门来?寻池镜。
这屋里从上到下也都?心照不宣,金宝青竹两个看出她清高骄傲的性?子,除非她问起,否则从不主动说池镜的事。
池镜自然也知道。
她问他就说,不过多半是假话,“我也才在外头吃过回来?的。
朋友生日,请吃酒,不然谁会闹得这样暗才归家。”
素琼轻哼一声?,仍是微笑着,“镜哥哥的朋友真是多。”
“谁没有?几个知己朋友呢?”
池镜说着坐到榻那端,向后靠着,仰面望上头藻井。
“你们朋友间摆席,除了吃酒,都?做些什?么呢?也像我们闺阁里头猜谜打手心,或是行令么?”
素琼明知故问。
“差不多。”
她看着他那张困倦的笑脸,心里为他对她说话不郑重?的这态度益发?不满。
他先时还不这样,近来?如?此,一定有?个缘故。
她试探道:“听说你们男人家在外头摆席,总要请一两个唱的热闹热闹。”
池镜道:“有?时也请。”
金宝端着茶进来?,一番好意替他分辨,“我们三爷这点倒好,风月场中是不爱去混的,摆席请朋友那是应酬没法子,和那些姑娘都?是淡淡相交。
请她们席上唱几曲,给了赏钱就完了,底下可没别的瓜葛,这点我还敢拿人头担保。”
池镜这才回过神来?,原来?素琼是在这里拐弯抹角盘问他呢。
他心下有?点烦,便起身往那边书房里去,“趁天还未黑,我去读读书。”
素琼愈发?有?气,想他此刻非但不和她说清楚,反倒躲出去,还不是做贼心虚?丫头们有?什?么说的,自然想法子替他瞒。
他身上的玫瑰香可不是罪证!
既没有?相好的,怎么时常带着这香?总不会如?今外头唱的姑娘们都?兴起搽一样的香粉香料!
但她偏要云淡风轻地一笑,和金宝说:“好端端说这些做什?么呢?又不与我相干。”
非但弄得金宝有?点尴尬,她自己也仍旧怀着满腹委屈,一泡眼泪硬是瘪回屋里来?才肯掉。
先前虽在他面前没少哭,可那是为别的事掉的泪,而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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