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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过去与当下的画面重合一般,季念有瞬间的惝恍。
但赌的内容早变了样,现下围着的个个都把谢执捧上了天,季念摇摇头又觉得好笑,朝廷命官是升是贬都敢摆上桌赌,但凡被抓到怕是整个赌坊都被端了,也就是人都赌红了眼,指不定里面还有几年前对谢执冷嘲热讽的。
过去最听不得他被人骂,如今再没人会骂他了。
季念心里一动,摸了摸身上。
她带的银两不多,走时几乎都给了沈婉,现在剩下的和赌桌上的比比……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了。
末了,她收回手作罢。
季念转身欲走,一侧头却见到个人站在自己边上,也在望着那一桌。
本来是不会引起她注意的,但那人看着白白净净的,书卷气十足,实在不像混迹赌坊的人。
注意到她的目光,那书生看了过来。
季念察觉自己失礼,正要说话,书生先她一步:“不知姑娘可否借我一点银钱。”
季念一愣,没想着他真是来赌的。
书生见她神情,有些窘:“姑娘莫要误会,我定是会还的。”
季念回过神,摆手说得犹豫:“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身上银子不多……”
“不用多,”
书生说完,又改口,“多少都行。”
看来是怎么都要下一注了。
季念不再说,身上没多少,便摸出仅剩的一点都给了那书生。
书生倒不嫌弃,道了谢后径直往那赌桌走去。
借都借了,她盯着那书生,想看看结果。
她心里猜他是要押明年那一边,和大家都不一样才够引人注意,才会如此执拗地要下这一注。
季念猜对了一半。
确实和谁都不一样——
那书生走过去,既没有下“今”
,也没有下“明”
,而是把银钱压在中间那根分割线上,道:“我押谢大学士会被贬官。”
顿时,满室寂静。
经过这么一顿折腾,季念再到觉春楼时,已至傍晚时分。
刚迈进楼中,喧天的笑闹声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客人几乎坐满了每一席,更不乏达官显贵往二楼雅间走去。
苏翘还靠在雕花柜台后,这会儿正和谁在说话,似是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猛地瞪大了眼。
见能有事能让她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季念心下好笑,若是告诉她今日有人借自己银子押谢执倒台,估计她还能更夸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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