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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所犯何罪（第2页）

“哦？”

迟绾不信，吃饱了便将筷子放回桌子，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起身便欲离开。

秦尽急忙跪着向前，拦在了门前，叩首恳求着:“求大人恕罪，皇上因顾及您身子尚未恢复，让您在此休息两日，待洛言唯一案结束再回府也不迟，也不迟……”

秦尽麻溜地说完了一切，声音却越来越小，身子也不住地发抖着。

迟绾闻言，微眯着眼睛，嗤笑一声，“他是怕我去灵安寺说吧。”

顾昕至会突然软禁起迟绾，一来怕明日提审洛言唯，迟绾会出面闹事；二来是怕迟绾传信与迟望，一旦迟望出面，顾昕至为百姓考虑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他会为她放弃所有。

以前顾昕至或许不会，但现在就凭他内心对迟望的愧疚与深爱，或许会如此。

秦尽趴在地上，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迟绾的脸色。

却见她神色不虞，薄唇轻启，“滚！”

秦尽不得不依言从地上慢慢爬出门，这才站到屋门的一旁，想就这样守着。

“碰——”

屋内突然丢出一个瓷盘，碎在了外头，碎片之中带着那剩下的菜，接着，又是下一个盘，一声声清脆的破碎声回响在这院子之中，屋外的碎瓷片逐渐增多。

秦尽只能尽量靠到一旁，庆幸刚才迟绾未拿他出气，至少留他一条小命。

迟绾将桌子上的那些剩菜都丢完了，心中那股郁气却未完全散去。

她将屋门猛地关上，阻隔了外界的一切，这才眼不见心不烦，坐回了椅子上，吃起了点心。

顾昕至从小就被迟绾捉弄，又因为喜欢迟望不得不讨好她，他心里不知道得多憋屈。

“呵，跟我斗？”

迟绾吃着点心，如同在咬顾昕至一般，咬得十分用力。

顾昕至以为将迟绾软禁起来便可以了，却不想，她从没想过去给迟望传信，顾昕至到底高看了他自己，迟绾要等到顾昕至处理完这一切，再去请回迟望。

洛言唯一事迟望根本帮不了，此事只会增加她对蒋无依的愧疚，迟望能做的，便是过几日陪陪蒋无依。

至于她对顾昕至怎么看，已经不重要了，迟家一事，早已成两人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迟绾不需要做什么，顾昕至怕是就能对她恨之入骨了。

可是她却觉得自己不出手做点什么，对不起顾昕至对自己的良苦用心。

迟绾想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把玩着手中的点心。

在大理寺牢狱中的顾昕至突感鼻尖一痒，极其不舒服，于是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鼻尖，随而继续走进牢中。

牢中湿冷，这是顾昕至第一次走进这牢房，他见到了洛言唯。

洛言唯坐在稻草堆上，穿着牢服却不见丝毫狼狈，书生一般的儒雅气质仍在。

“罪民拜见皇上。”

洛言唯起身，不紧不慢地叩首行礼。

顾昕至看着洛言唯，迟迟不让他起身，“所犯何罪？”

洛言唯不想顾昕至竟一来就问罪，所犯何罪？呵，若说有罪，他所犯是杀人谋逆之大罪，若说无罪，他也没有错，不过是这世间所逼。

“赌坊谋财，四大商家之女皆你所杀？”

顾昕至看似在质问，实则却已经给洛言唯定下了罪状。

洛言唯眸色渐冷，抬头与顾昕至对视，不怒反笑道:“皇上好像一点都不像望宁师太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