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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玉漏由楼梯上咚咚跑下来,穿着池镜少?年时的一件绿袍子?,戴着幞头,像个没怎样长大的小郎官。
她扶正了?幞头走到跟前搡她,“你不要去!”
“你都听见了??”
玉漏旋到那边椅上,向炕桌上欠着身,神色有些紧张,“你吃的亏还不够?还信男人的话?大爷的话更?信不得!”
玉娇低着脸不则一言。
玉漏就知道她是有些动摇了?,心下恨她不争气,“吃一堑长一智,你到底要吃多少?亏才罢!
你跟着他去,算什么?我都打算好了?,横竖你手上有钱,我也?拿出些钱来,咱们寻个买卖做,叫你这妈妈出面,咱们只管背后收钱。”
“我们做生意?”
玉娇笑道:“我们哪会做生意。”
“不会就学,池家那些铺子?租给好些做大生意的人,不怕他们不帮忙。”
玉娇抬起头看她,“池家三?奶奶还要在外头做生意?”
玉漏郑重道:“人不论到什么时候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你们三?爷知道么?”
玉漏没吭声,要她全部信赖谁她是信不及,要留一手才安心。
这话自?然?没对池镜说过?,觉得告诉他不安全,本来这打算就是为?了?防他。
玉娇望着她慢慢笑起来,难怪人都说她从没就没有玉漏精,她到现在也?学不会她这一套。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吃一堑长一智的本事,从前吃的多少?亏都抛在脑后。
不过?她却忽然?看开了?,傻一点也?没什么,太精明了?免不得要患上疑心病。
她暗暗敲定了?主意,要和兆林到成都去。
落后几日?秦家妈忙着退房子?收拾行李,只那些银子?不晓得如何处置,“带上嚜,又不方便?,不带上好几年放在钱庄里,又不放心。”
玉娇望着那几箱银子?道:“咱们带上些盘缠,下剩的搁在玉漏那里好了?。”
秦家妈有些信不过?,“你妹子?那人太重利了?些,你放心得下?”
她想着笑了?笑,没说什么,还是定下主意把?银子?放在玉漏那里。
这世上真?要谁都信不过?,那也?太悲哀了?。
她走到隔扇门边倚着,门前的河水仍旧迢迢逝去,流淌得温柔缓慢,仿佛生命一样漫长。
忽然?发现这次决定跟兆林走,还是和小夏那回有些不同,心里是做好了?将来会与兆林曲终人散的准备,并没有指望兆林什么。
也?不像上回那样,带着一种急迫逃离的心情。
她知道这次不是逃,是要去寻找。
给玉漏知道,气得个半死,可是人已走了?,她只得望着池镜搬回来的那几箱银子?把?玉娇骂了?个遍,由从前骂到她给玉娇判定的未来里。
“这个人就是蠢得出奇!
上男人的当永远上不够。
倘或换个男人也?就罢了?,你大哥,那样花!
等着瞧好了?,往后哭着回来,我才不要理她!”
池镜散漫地在她面前踱着步,脚走往前虚晃一下,又掉个头,像在玩,“大哥总不会将她卖了?。”
她瞪他一眼,“噢,照你这样说,还要谢他了?!”
他坐下来,难得看她发脾气,饶有兴致,一面呷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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