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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ldo;渎神者的下场，本该是流放。

&rdo;师尊说，&ldo;十三接近销毁期，应该，会示众三日，然后在第四天清晨，被当众销毁。

&rdo;

萧解羽默然。

见一面即将被处刑的旧识，大概不是一件乐事。

师尊却沉下心思，若无其事说：&ldo;走吧，去看一看他。

&rdo;

他们转出暗室，迎接冬日化雪的暖阳。

他们登上那座可俯瞰祭典的山崖。

萧解羽垂眸望去，祭台日日有人打扫，台阶上看不见一片落雪。

玄微认真瞧了瞧祭台摆出的物事，从卫兵有条不紊的动作中加以推算，说：&ldo;还剩七刻钟。

&rdo;

七刻钟后，无数信徒将云集于此，唾骂胆敢渎神的弃徒。

萧解羽牵起他两根手指，低声唤道：&ldo;师尊。

&rdo;

师尊也许在回忆往事，眸光略显空泛。

他们站化了树梢的冰霜，天开始下雪。

师尊说：&ldo;其实继任神侍的，本该是十三。

&rdo;

&ldo;嗯。

&rdo;萧解羽微笑着看他，瞳孔浅浅映出他的影子。

玄微回以弟子微笑，继而垂低眼帘说：&ldo;当年与我一同诞生的造物有四十九位。

其他的因或大或小的缺陷被……大人逐放边陆。

我和十三，算那一批里资质最好的孩童。

大人有意在我和他之间选出下任神侍，于是在神殿召见了我们。

&rdo;

&ldo;十三性子活泼，不等大人发言，擅自抬头看了一眼神像。

他的心思很好懂，全写在脸上‐‐当时或许在好奇吧。

大人怒斥他说，他没有神侍该有的敬畏之心。

但他毕竟是那一批资质最好的孩童，虽然大人不喜，仍安排他接任了侍者。

&rdo;

&ldo;但其实，真正没有敬畏心的人是我。

&rdo;他说，&ldo;我并不信神。

但我足够虚伪，日日年年将自己伪装成最虔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