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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裴乐乐疼得秀眉一皱,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迷迷糊糊地看到自己的杰作,季东朗轻叹一声,低下头对着那双皓腕,又是一番细致缠绵的啄吻,仿佛是抚慰。
那股又恨又怜的情愫在心里不断交织着,终于攀上了顶点,裴乐乐转过身,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抽噎着:“你究竟爱不爱我?”
季东朗停下来,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低喃了一声:“我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他倒头便睡了。
——————————
喜欢……
裴乐乐心刹那间空顿下来,喜欢,只是喜欢,却不是爱。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还是那一年她第一次躺在他的胸膛下面,看着他迷离而狂热的双眼,一颗心甜蜜到哀伤,也痛到哀伤。
由于是宿醉,季东朗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脑袋重得像是装了千钧铁,他扶着昏胀的太阳穴向四周看了下,不由得一怔。
桌上的台灯是倒着的,椅子是也七扭八歪的,床边的纱帐有一角被硬扯下来,在天光下旖旎在地上,像是蜿蜒的波光,地毯上,则散落着一件被撕碎的女人衣服。
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季东朗把视线收回来,却发觉连床上的被褥都像麻花一样被凝成一团,看起来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昨晚,昨晚他又做了什么?
季东朗掀开被子下了床,又弯腰捡起那件已成破烂的裙子,那些欲壑难平的片段再一次回放在脑中。
他记得他醉得一塌糊涂,他记得他彻夜都抱着她,心里像燃着一把来自地狱的火般,不顾一切地吞噬着那具雪白绵软的身子,疯狂地要她、吻她,恨不得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
心猿意马的时候,他记得她哽咽着喊疼,甚至用那双素白的小手揪着他的头发,求他不要这样子。
他不该这样的,他怎么能这样粗暴地对待他的妞儿?
匆忙披上衣服,季东朗推开卧室的门,一边叫着裴乐乐的名字,一边下楼去找,可是偌大的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只有他的喊声在孤独的回荡。
“宝宝,你是我的宝宝。”
“别走……宝宝,嫁给我好吗?别走……”
蓦地,这两句破碎的话又蹿上心头,季东朗的手掌握成了拳头微微颤抖着,该死,他昨晚说了太多糊涂话!
心乱如麻,他拿起一楼的座机给裴乐乐打电话,第一次无人接听,第二次是挂断,第三次干脆直接关机。
“哥哥,你究竟爱不爱我?你爱的是不是我?”
“你爱的是不是我……”
“是不是我……”
冗长的提示音中,季东朗忽然抓起座机的听筒,狠狠地砸在一边的墙壁上,只听“咚”
地一声闷响,犹如愤怒的野兽发出怒吼般,听筒从墙壁上滚落,又骨碌碌地在地板上转动着。
听筒里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一根烟的冷静后,季东朗还是不放心,他又跑上楼换了衣服。
路过浴室时,他发现浴室的门是敞开着的,他走进去一瞧,玻璃镜面上还布着一层水蒸气,地板也湿漉漉的。
断定她走不远,季东朗想也不想地出门取车,已经入秋了,外面又下着不小的阵雨,空气里满是凉薄的味道。
这丫头才住在这里几天,衣物什么的也没来得及带过来,就没什么暖和的衣服可以换。
季东朗抬头看看天,也不知道她出门时带伞了没,冷不冷,丝丝雨雾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愈发心烦意乱。
就这样一路沿着她回自己的方向缓慢地开着,一直寻到她家附近的公交站,季东朗才发现那抹熟悉的纤细身影。
烟雨蒙蒙中,裴乐乐打着伞从公交车上下来,可是她的脚刚落地,就狂风乍起,一把将她手里的伞给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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