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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梧桐小时候能在椅子上坐住的时间,不会超过一炷香。
她酷爱一切需要“体力”
的活动,上树登顶、抓鸟逗猫,尤其热衷于下河。
只有七岁的时候就敢往悬江里跳,她师父当时被吓得魂都飞到了天上,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脚腕,跟拎狗崽似的就这么直接将禹梧桐带回了宗。
自那以后,禹梧桐就再也不被允许去悬江玩了,她能下的河也就宗门周围那一圈小渠了。
小禹梧桐虽然觉得可惜,但也答应得很利索。
她师父还以为丫头转了性,但禹梧桐是单纯看到师父被吓得扭曲的脸,担心老头被吓出个好歹来。
这禁令到禹梧桐御水更进一步之时也形同虚设。
但当下对于六七岁的禹梧桐来说,虽不能下河了,但她的乐趣一点没少。
她热衷于在永城里瞎闹,还收了不少“小弟”
。
每次一出宗门,便有小孩在等她。
走过一个街,屁股后面的尾巴就多那么一两个。
这一日,禹梧桐照例带着她的六七个“小弟”
,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商量去哪家偷个鸡、摸个鱼的。
“去城西去城西,凝烟阁的枣儿都挂到院墙外头来了。”
禹梧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想起枣儿,还忍不住舔了下嘴角。
禹梧桐身侧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拉了拉她的衣角:“大王,不能去啊!”
瞧他支支吾吾地样子,禹梧桐道:“怎么回事。
说,本大王给你做主。”
她故作深沉和严肃,腮边的两坨软肉和脆生生的声音,看起来格外好笑,连路过的成人都忍不住偷笑。
可在这群小孩子眼里,大王的形象更“伟岸”
了。
方才拉她的那小男孩儿瞪着一双眼睛,好像快哭了一般:“张家的少爷,昨天路过凝烟阁,说以后都不准知知走那条路了。
知知今天都没敢出门呢!”
“难怪没看见知知。”
禹梧桐颇有架势地摸了摸自己的圆下巴,“什么张家少爷,真是不讲理的鸟粪蛋子。
走,找他去!”
她说着作势就迈出了一步,却被一东西当头砸来。
被她极快地偏头躲过,又在砸到身后一个小孩之前被她攥住。
摊开手心一看,是一颗圆滚滚的枣子。
“找本少爷做什么,也想当本少爷的仆人吗!”
禹梧桐抬眼看去,“行凶者”
正站在他们对面,后面同样跟着七八个孩子。
此人瞧着比她大上两岁,身上的料子一看就不是凡品,更别提腰间挂着的几个玉坠子了。
可禹梧桐自小见这些是见惯了的,不像自己的“小弟”
那样觉得稀罕,倒是觉得可惜了这些好东西都挂在了一个鸟粪蛋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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