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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讲事实。”
姜宛繁目如秋露,刺冷且晶莹,不怯于他的任何说辞,“不然你主动把我叫过来干什么?让我向你服软?或者答应你的一些条件?晏修诚,我要是把今天的事抖出去,你所谓的君子人设还立得住么?”
“你不用吓唬我。”
“这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我也左右不了你的想法。”
姜宛繁喝了口柠檬水,酸得她直皱眉,“原来你这么不惊吓啊。”
柠檬水不好喝,酸掉了她所有耐性。
姜宛繁站起身,下楼梯时又顿住,“哦对了,做个小调查。
一个一直标榜自己是手艺传承新青年的新星,在某晚被无名人士给打了,你说大家会怎么想?都不用添油加醋,就能给你编一百个睡前故事。
如果你不希望自己下一档综艺节目播出时,讨论的都是这些边角八卦,就别再给我家属泼脏水——好好走你的青云路,我也不介意拖你入泥潭。”
姜宛繁从咖啡馆出来后,开车绕了个弯,去江边的长椅上坐了会。
初春的风带着含蓄的暖,跃跃欲试地和冬季尾巴交接班。
货轮缓缓漂浮于远处江面,船鸣如撞钟,惊飞了捕食的白鹭。
其实昨晚,姜宛繁就猜到了卓裕干了什么事。
他小心翼翼藏去所有蛛丝马迹,却仍被她在换下的皮鞋底发现残草污泥。
手机响,悠悠拉回思绪,卓裕问她在哪?
临近下班的点,姜宛繁报了地方,“离公司近,慢点开。”
卓裕十分钟就到了,姜宛繁站在路边等,隔老远就冲他晃手,一脸明媚地坐进副驾,“卓司机好好开啊,待会给你五星好评。”
卓裕笑着问:“怎么来这儿了?”
“买点东西。”
姜宛繁平静带过。
卓裕目光落至她衣服,她自己没察觉,上车的时候,身上带着浓郁的咖啡香。
卓裕点点头,没再追问,打着转向灯驶入大道,然后侧头看了一眼江边的咖啡馆。
“还回店里吗?”
他问。
车里早早播放着她喜欢的管弦乐,戏剧性的音律碰撞滋润双耳,姜宛繁伸了个懒腰,决定适当性摆烂,“不去了,我们去吃火锅吧。”
时间还早,卓裕:“既然这样,咱们先去个地方。”
“哪?”
“新房。”
不说这茬姜宛繁都忘了,隐约记得那天回霖雀时,卓裕给向简丹看了产权证,270平黄金地段临江大平层,产权人就写了姜宛繁一个人的名字。
就是这个举动,彻底征服了岳母大人。
不是钱的事,而是一个男人的诚心。
一听卓裕有装修的想法,姜宛繁下意识地问:“你不当我的小白脸了?”
卓裕吊儿郎当地说:“小白脸晚上上岗。”
姜宛繁脸热,竖起大拇指,“真是一个有理想有原则的小白脸。”
这是玩笑话,但卓裕确实有私心。
无关男女性别对立,他爱一个人,就是要给她所有的好,这是本能反应。
再者,老住在媳妇儿的房子里,岳父岳母大人会怎么想?
藏芷邸的房子配套、户型、安保物业名不虚传,姜宛繁震惊,“我以为我进了皇家园林。”
卓裕嗯了声,“慢点儿,姜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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