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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第见状,把她面前的碗盆全挪到自己跟前。
那碗血肠让宝音图端了过去,两个孩子与小圆脸分吃,他自己则风卷残云的把容温剩下的东西全倒进了肚子里。
容温不太自然的移开眼。
虽然知道蒙古这地界,靠天吃饭,点点滴滴都来之不易。
百姓格外珍吃食,从不剩饭。
但是亲眼看见班第这样大喇喇吃她剩下的东西,还是让她觉得别扭,甚至羞赧。
用过夜食后,细心的小圆脸便发现容温精神不济,猜她是赶路劳累,便招呼着领了容温去不远处的小河边梳洗。
这个时节,将将进五月,苏木山的夜晚还凉得很。
容温带着被河水冻出来的一身鸡皮疙瘩回来时,班第正用架木、苫毡、绳带几样东西搭帐篷。
容温还是第一次见人搭帐篷,难免好奇,伸着脖子看班第动作。
班第斜睨她一眼,默不作声把最后一条绳带系紧。
起身去了旁边的小圆脸夫妻的帐篷里,拿了一套毡垫和毡毯过来,扔在帐篷里示意容温进去。
“我把这里占了,你睡何处?”
方才去河边时,容温听小圆脸讲过,这些年班第来苏木山,只要见他们夫妻在山脚游牧,便会搭个小帐篷住他们边上。
如果不在,他便会随便在山上随便凑合。
这个时节去山上,可有些冷。
“山上。”
班第似浑然不在意冷暖,一句话都没多的,指了指毡垫毡毯,示意容温,“自己铺。”
容温长这么大,虽然与受宠两个字没什么关系,但毕竟是养在慈宁与寿康两宫眼皮子底下的,不至于有奴才嫌命长在日常上苛待她。
铺床叠被这种事,她只见奴才做过,自己从未动过手。
是以,笨手笨脚的。
刚把毡垫左边铺平,右边又被扯出褶子了。
好不容易把右边整理还,左边又乱了。
班第抱臂站在一旁,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灰眸里染了极淡一层笑意。
最后才施施然上前,示意容温让开。
长臂扯着毡垫两角使劲抖落了几下,然后顺势放在地上——平平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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