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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这人方才说的什么“忠于一主”
,“清理门户”
都是假的。
他根本就不是孙相的人!
皎洁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照亮了半边混不吝的脸,正是薛久。
杜员外的脑中晃过许君赫那张年轻俊美的脸,或许他总是表现得喜形于色,于是让人下意识觉得,他不过是金玉其外的绣花枕头。
却不想他走这一步棋,既是离间计,又是引蛇出洞。
祠堂分明四面封闭,而杜员外的心口却像是被捅穿了,无休无止的风刮进来,冻结了浑身的血液,吓得浑身都瘫软了。
一刻钟后,撞门的声音戛然而止,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后也全部归于宁静。
有人敲门,声音传进来,“开门。”
是许君赫的声音。
薛久起身,从杜员外那拽来钥匙,将门锁打开。
门外侍卫提着十来盏灯,灯火通明。
许君赫与纪云蘅、邵生三人并肩而立,被完全笼罩在光里,亮得刺眼。
薛久上前,将盒子双手奉上,被纪云蘅接住,捧在了怀里。
她低眼看去,这个盒子虽雕琢得精致华丽,但年岁太久,显得十分老旧。
纪云蘅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因此眼眸不自觉染上了哀伤。
他们傍晚从山庄离开之后的确下了山,但并未回去,而是在山下附近的客栈里休息。
纪云蘅只睡了两个时辰,然后就被许君赫给摇醒。
他什么都没说,但纪云蘅隐约明白这几日忙活的事,在今夜会有个结果。
她强忍着困意跟着来到山上,正好看见一束红色的烟花直冲天际。
随后几人来到山顶处,就见杜家的山庄之外聚集了不少人,以程渝为首,其他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手上拿着利器,原地待命。
许君赫从中走过,打了个手势,所有人立即动身,分列两队像游蛇一般从高墙翻越。
很快,门就从里面被打开,接下来一路也通畅无阻,杜家的守卫无法与许君赫手底下的暗卫较量,一路走过去死了很多人,直到他们来到祠堂前。
“杜大人,你是个聪明人,对付你也让我费了不少力气。”
许君赫偏头,对身后的人吩咐,“把人押进来。”
少顷,杜岩就被五花大绑地抬了进来,重重扔在杜员外的身边,骨头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嘴被布塞得
()死死的,只能发出呜呜声音,惊恐地看着自己父亲。
许君赫走上前,从袖中摸出那张画像,展开之后拿给杜员外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杜员外惊惧地瞪着画像,猛地摇起头来。
许君赫将纸放在杜员外的脸边,来回看了好几眼,啧啧道:“当真是完全不一样了,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画像上的人清瘦,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肉,颧骨凸起,右边的眉毛上有一颗大痦子。
而杜员外的脸却肥胖圆润,双下巴叠在一起,眉毛上只有一个不大起眼的小疤,乍一看与画像上的人完全无法联系到一起。
许君赫给程渝使了个眼色,他就上前将杜岩一把提起,押着人跪在许君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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