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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我都有几年没和他打照面了，还能挑得出什么不是吗。

&rdo;蕙娘不免有几分悻悻然，极为难得地，这句话冲口而出，竟没过脑子。

四太太顿时被逗笑了，&ldo;你这个鬼灵精……行啦，娘知道你的意思！

&rdo;

清蕙一时不由大急‐‐原本她和权仲白那次见面，可不大愉快，她几乎被气得七窍生烟。

这一次要再被气一气，她可没那份闲心！

刚想说些什么打消母亲的念头，稍一寻思，却又还是算了。

四太太拍了拍她的手，笑得很有含义，&ldo;今天这事，你还得先瞒着你姨娘一阵子。

等我们这边定下来了，我和你说，你再亲自同你姨娘说去。

虽说没过媒证都不好宣扬，但我知道她的心事，早安心一天，也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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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太太虽然一辈子命苦，但也的确一辈子都心善。

蕙娘的心，一下又软了几分，她轻轻地点了点头，&ldo;还是您疼她。

&rdo;

还是这么会说话。

四太太望着清蕙笑了笑，她忽然很想说：&lso;母女天性，你和她更亲近些，其实也没有什么。

&rso;可这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咽了下去：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就不必扫她的兴了。

她合上眼，往后一靠，&ldo;给我捏捏腿吧，这几天周旋在宾客之间，连腿都走细了。

何太太还一直要见你，费了我好些心思，才把她给打发出去了……&rdo;

从正月初十开始，四太太便带着文娘四处出门去吃春酒，文娘天天换了最时新的花色衣裳，还问蕙娘借玛瑙，&ldo;你攒了那么多好衣服，就匀我一两件穿么！

免得见了吴兴嘉，我心底还发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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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由于年后就是选秀，嘉娘应该也不像年前那样频繁出来走动了。

蕙娘懒理妹妹，叫来玛瑙吩咐了几句话，把她打发到文娘那里去，不到一天玛瑙就又被打发回来了。

文娘气鼓鼓地来找蕙娘告状，&ldo;这个死丫头，还是这么没心眼！

一到我那里就说，&lso;姑娘要穿姐姐的衣裳，先要饿几天，把腰饿瘦了，才不显得紧绷绷的……&rso;她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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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为蕙娘不出去，嘉娘也不出去，余下的小姐妹里，论容貌打扮，应当是以她最强，她也就是稍微一发作，便又喜孜孜地去挑蕙娘的首饰，&ldo;这个给我，哎呀，那个也好看‐‐&rdo;

蕙娘让她去找孔雀，&ldo;你知道我屋里的规矩，孔雀说能借，就借给你，说能给，就给了你也行。

&rdo;

孔雀是蕙娘养娘之女，身份特别一些。

要不是因为性子孤僻，一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她肯定贴身在蕙娘身边服侍，而不是同现在这样，专管蕙娘屋里的一切金银首饰器皿。

不过，正是因为她性子古怪，才最负责任。

她这几年休假的那几天，连蕙娘头上身上都是光光的，任何人想从她手里抠走一件首饰，简直都难于登天。

也就是因为如此，蕙娘的那些爱物，才没被文娘死缠烂打地全划拉到自己屋里去。

她要对付个把文娘，简直是手到擒来。

文娘是气鼓鼓地来的，也是气鼓鼓地走的。

一屋子丫头都笑，&ldo;姑娘，您就别逗十四姑娘了，免得她回了花月山房，又偷着哭鼻子。